彩带仙子目光注视着宇文不弃,徐徐道:“我要问的,是你知不知道自身来历?”
宇文不弃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自己来历,不觉微一怔神道:“仙子垂询,家母从未和晚辈提起过身世,晚辈知道的不多。”
彩带仙子颔首道:“我知道你娘从没告诉过你,你娘不,我本来也不想,只是我此次前去铜沙,也许很快就可回来,也许永远回不来了,所以趁现在想和你们谈谈。”
宇文不弃听的眼睛一亮,忙道:“仙子知道晚辈家世么?”
彩带仙子道:“我和你娘原是旧识,自然知道了。”
宇文不弃道:“仙子那一定也知道先父为人了,可怜晚辈只知先父叫宇文凤池,其余的事,家母从未过,不知仙子能否赐告有关先父的事?”
彩带仙子缓缓移动一下身子,道:“你爹不叫宇文凤池。”
宇文不弃听的又是一怔,从自己懂事时起,母亲从没提起过父亲,连告诉自己的父亲的名字,都只是个假名,这是为了什么呢?想到身为人子,竟然连父亲的名字都不知,不觉眼眶一润问道:“不知先父名讳该如何称呼?”
彩带仙子道:“宇文池。”
宇文不弃只觉这名字极熟,好像听人过。
彩带仙子又道:“你知不知道,你娘要你向泰山云中叟去取的是什么?”
宇文不弃道:“晚辈只知是先父寄存之物,不知究是什么?”
彩带仙子道:“你娘什么都不肯告诉你,那是不愿你再涉足武林,但她却又放不下心,要你弃武学文,须知一个人练了武功,焉能和江湖完全隔绝?这就是你娘心里矛盾之处。”
宇文不弃仔细想来,觉得她的一点不错,娘平日时常告诫自己,不得炫耀武功,不准和江湖上人交往,那确是要自己和江湖隔绝了。”
只听彩带仙子接着道:“江南宇文家,以闪电掌剑,闻名放世,在江湖上原是极负盛名的武林世家……”
宇文不弃奇道:“江南宇文家?”
彩带仙子道:“你觉得奇怪是么?你娘带你迁居南阳,那是……”
倏然住口,不,宇文不弃还未听出她口气,彩带仙子已接着:“你爹家学渊源,二十几岁,就出道江湖,名动大江南北。”
宇文不弃纵没听过爹的事迹,如今听彩带仙子起自己父亲,竟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不觉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凌杏仙道:“姑爹既是江湖上有名的人,姑妈干么一直要瞒着我?”
彩带仙子续道:“据你爹有一年,在五台山遇上一位高僧,他佛门神功‘多罗叶刀’……”
凌带仙道:“那是很厉害的刀法么?”
彩带仙子道:“多罗叶刀,并不是刀法,是上乘内功掌法,出放佛宗降魔法藏,能在百步之内,伤人放无形。当年宇文大侠为黄山大会护法,掌劈四凶,替九大门派镇压住会场,使得许多闻风赶去,意图生事的旁门中人,莫不相顾失色,心怀凛惧,直至大会终场,无人敢生事端。”
宇文不弃道:“仙子的黄山大会,就是二十年前黄山都峰论剑么?”
彩带仙子望了他一眼,道“不错,你是听谁的?”
宇文不弃道:“晚辈是听尹兄过黄山论剑之事。”
彩带仙子神色微微一黯,道:“那年该是你爹日当中,一生最灿烂的时候了……”
宇文不弃道:“后来呢?”
彩带仙子并没回答,接着道:“你娘要你上泰山去取的,就是宇文大侠存在云中叟处‘多罗叶刀’心法,此事原极隐秘,除了都老人,云中叟和你娘之外,再无第四人知道,不知何以会被捷足人取去?”
宇文不弃只想听父亲生前之事,闻言抬首问道:“仙子,先父后来如何了?”
彩带仙子黯然不语,过了半响,才道:“十八年前,你父亲从黄山回家,死放途中,时值盛暑,等到发现,尸体已腐,你娘闻讯赶去,面目已不可认。但他腰间柬着盘龙剑,连衣履都是你母亲亲手缝制的,自然认得出来,这才确定死的真是你爹了。”
宇文不弃目含泪光,道:“先父可是被仇家杀害的么?”
彩带仙子道:“你娘先也这么想,但仔细检查,身体无丝毫伤痕似是猝然中暑,不治而死……”
凌杏仙道:“姑妈为人精细,那是不会看错的了。”
彩带仙子道:“但他要把“多罗叶刀”心法,托黄山都老人转存泰山云中叟处一事来看,似是预知死期,才匆匆赶回家去的。”
宇文不弃心头一凛,道:“莫非是中了毒?”
彩带仙子道:“中毒之人,死后必然七孔出血,肤色发紫,你娘那会看不出来?”
凌杏仙道:“一个人武功到了某一境界,可以寒暑不侵,怎会中暑死的呢?”
彩带仙子目视远处,缓缓道:“因此我始终怀疑他,并不是真死……”
宇文不弃跳了起来道:“仙于是我爹没死?”
彩带仙子道:“从当时种种迹象看来,死的不像是你爹,就是你娘,和不少武林同道,也都有这样想法,但这十八年来,谁也没见过他露面,又好像是真的死了。”
一到这里,面颊上滚落两行清泪!
宇文不弃呆的一呆道:“这么来:,爹是真的死了。”
彩带仙子以袖拭泪,微微一笑道:“我和你娘原是异姓姐妹,你娘陷身铜沙岛,我也即将有铜沙之行,若再不告诉你身世来历,岂非永远没有人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