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堂主年秉文站在屋前,也不觉凝神戒备,望着马飞虹背影。
只见他跨进灵堂,脚下一停,转脸朝左侧望去,突然身发如电,扑了过去!
白衣堂主心中暗暗忖道:方才陆总管也是向左侧凝视了一回,走步过去,莫非……念头还未转完,突听屋中响起一声闷哼,那正是马飞虹的声音!
白衣堂主心头一震,正待朝屋中掠去,瞥见一团黑影,呼的一声,朝外飞出!
那自然是阴阳手马飞虹,只见他身在半空,连翻了两个筋斗,卸去冲力,施展千斤坠身法,飘落地上。站定了身子,长长舒了口气,连声说道:“厉害!厉害!”
白衣堂主皱皱眉道:“马兄遇上了什么人?”
阴阳手马飞虹定了定神,似在回忆方才的经过,但过了半晌,却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衣堂主脸色微沉,说道:“马兄你怎么了?”
马飞虹干咳了两声,道:“兄弟实在想不到,唉,实在想不到江湖上会有这等高人?”
白衣堂主问道:“马兄遇上的,究竟何等高人?”
马飞虹摇摇头,苦笑道:“兄……兄弟根本连人影都没看到。”
这话出自阴阳手马飞虹之口,当真难以令人置信,白衣堂主心头暗暗震惊,沉静的道:“马兄再仔细想想,你连人影都没看到,怎会着了对方的道?”
马飞虹叹了口气道:“兄弟在江湖上闯了四十多年,什么阵仗都见识过,但从没有像今晚这样,栽了筋斗,竟然连对方鬼影子都没看到……”
白衣堂主不耐烦道:“本座是问马兄经过情形如何?马兄尽说些不相干的话作甚?”
马飞虹看出白衣堂主神色不对,连应了两声是,才道:“兄弟跨进灵堂之际,就觉有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如若兄弟判断不错,这股冷风,应是练有‘玄冰掌’类功夫的人所发。当兄弟凝目望去,灵堂地方不大,除了当中停放的一口棺木之外,并未见半点人影。”
白衣堂主道:“马兄方才朝左首扑去,那是看到了什么?”
马飞虹道:“是,是,兄弟这一打量,发现田总管和陆总管两人,并排躺在左壁地上……”
白衣堂主道:“是死是活?”
马飞虹道:“兄弟没看清楚,但当时有他们两人前车之鉴,进入灵堂没有什么半点声音,就被人制住,兄弟自然十分注意。在兄弟扑起之前,灵堂内可以说决没有第二个人,但就在兄弟掠到他们两人跟前,足尖堪堪落地,就陡觉身后有异……”
白衣堂主没待他说完,就截着问道:“如何有异?”
马飞虹道:“似有一股冷风,吹到兄弟脑后。”
白衣堂主道:“马兄可曾回过头去瞧瞧。”
马飞虹道:“唉,这变化来的实在太快了,等到兄弟惊觉,脖子已被一只冰冷的鬼手扼住,没待兄弟出声,那人疾快的转了个身,飞起一脚,把兄弟踢了出来。”
白衣堂主道:“马兄运气试试,可曾负伤?”
马飞虹道:“兄弟已经试过了,并未负伤。”
白衣堂主颔首道:“很好,马兄守在这里,本座倒要亲自去瞧瞧,冲着本座来的,究竟是何方高人?”
马飞虹道:“兄弟陪堂主进去。”
白衣堂主白骨扇一拢,冷声道:“不用了。”
三字出口,人已大步朝茅屋走去,到得门口,忽然停步,双拳一抱,朗朗说道:“兄弟年秉文,不知何方高人,隐身屋内,能否请出一见?”
他不论对谁,都要先礼后兵,保持君子风度,他是三十年前,江湖上出了名的“君子扇”!
其实他一身“白骨神功”和手上一柄白骨扇都是旁门功夫,一经出手,就毒辣无比,少有活口。
话声出口,足足等了半盏茶的时光,茅屋中,静悄悄的,依然不见有人答应。
白衣堂主神色如常,目光一抬,朗笑道:“阁下既然不肯现身相见,兄弟只好登门就教了。”
正待举步往里走去,突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不敢劳驾。”
声音人耳,瞥见一条瘦小黑影,朝门外冲了出来!
那黑影来势奇快,直向白衣堂主身前撞到!
照说白衣堂主年秉文早有准备,就是毫无防备,像他这样武功造诣的人,也足可闪避得开。但怪就怪在这里,白衣堂主明明看到对方朝自己身上撞来,就是避让不开,甚至连想举手封格一下,都嫌不及!但听“砰”的一声,两个不折不扣的撞了个满怀。
人影一撞即分,白衣堂主那还拿得住椿?脚下踉跄,登登的直退了七八步,他功力虽厚,还是被震的血气翻腾,喉头发甜,一张清俊的脸上,登时煞白,双目微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运功调息。
那瘦小黑影呢?当真说的上来去如电,不,好像他身后有线拉着一般,一撞之后,又朝屋中倒飞了回去。
阴阳手马飞虹睁着双目,几乎连人影都没看清,心下不觉大凛,暗暗忖道:“看来年堂主似乎伤的不轻!”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突然那茅屋中又有两条黑影挟着劲急风声,飞射而出,分向白衣堂主,马飞虹两人凌空扑撞而来!
白衣堂主虽在瞑目调息,但他久经大敌,闻声辨位,这回不待对方撞上,身形一动,飘然移开数尺!
马飞虹凛骇之下,猛地一个“摘星步”疾快无伦的横闪而出。
这一下,总算两人见机的快没被对方撞上!
那两条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