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翔但觉左肩一阵尴痛,几乎连痛骨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咬紧牙关,哼道:“嬷嬷要待怎的?”
灰衣老妪凶眼霎动,望着尹翔喝道:“子,你倒硬朗的很,依了老太婆昔年的脾气,你早被我一把撕成两片了,快,她们躲到那里去了?”
尹翔全身功力若废,使不得半点劲道,心知他间的准是姬真真她们,但故意装作不知道,问道:“嬷嬷的是谁?”
他这几名话的时间,已痛得脸上汗流如雨,咬着牙齿,强自忍耐。
灰衣老妪呷呷尖笑道:“你老太婆问的是谁,云中二娇和姓宇文的夥子。”
尹翔道:“在下不知道。”
灰衣老妪五指一紧,厉声道:“你子大概苦头还没吃够。”尹翔直痛得眼前金星直冒,抗声道:“在下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杀了我。也不知道。”
灰衣老妪怒哼道:“你当我不敢杀你?”
两个青衣使女瞧的大是不忍,其中一个忙道:“嬷嬷,厨房地方不大,主人是叫杜护法画了一张图,交给嬷嬷了,咱们要不要先找找看。”
灰衣老妪点点头道:“老太婆给他气昏了,不错,咱们得先找找地道入口才对!”完,回头冷哼道:“子,便宜了你。”
左手一掌,拍了尹翔穴道,右手五指一松,尹翔一个站立不稳,咕啉倒地上。
灰衣老妪也没理他,自顾自探手入怀,摸出一张摺叠的纸条,打了开来,仔细看了一阵,不觉气道:“这是什么图?好个邋遢道士,他明知道老太婆不识字,偏要写上这许多字,不是存心为难我的?”一面把纸条递了过去,道:“你们拿去瞧瞧,这杂毛写了什么?”
一名青衣使女连忙接过,看看纸条,念道:“此园地道,大半业已雍塞,西首楼地底人口,仅可通至东首楼……”
灰衣老妪哼道:“这还要他?”
那使女继续念道:“另一入口,则在东首楼之厨房灶下……”
灰衣老妪朝尹翔瞪了一眼,怒笑道:“好子,原来他也知道了。”
青衣使女念道:“灶下机关,开启之法:灶下靠壁处,地上有一孔,先以火叉插入孔中,轻轻转动,此时灶下必有异音传出,可速将灶君右足,搁置左腿之上,地穴自开,其中甬道,详列如后……”
灰衣老妪不耐道:“那有这么罗嗦?春香,你们就照他的办吧!”
地道中黝黑如墨,姬真真正以魔教中的“阴阳消长大法”,替宇文不弃疗伤:
宇文不弃是中了阴阳手马飞虹的“阴风透骨掌”,马飞虹出身魔教中的狠毒功夫,也只有魔教中的独门方法,才能解救。
解救之道,须以“少阳神功”度入手少阳经,以“少阴神功”由足少阴经吸出体内骨阴寒,这就是“阴阳消长大法”。也就是,如若不是魔教中人,不是兼修这两种功夫的人,就无法救治。
此刻宇文不弃衣衫尽去,赤裸裸的倚壁坐在地上,双足直促,双目紧闭,人依然在昏迷之郑
姬真真坐在他对面,同样的脱去了衣裙,身上只有一个绯红兜肚,遮着胸腹,她长发披散,双掌紧抵宇文不弃手掌,双脚直伸,也紧抵宇文不弃的脚心,瞑目垂帘,正在运气行功。两人身前地上埋着三十六柄锋利尖刀,刀尖朝上,这是男女之间唯一的关防了,在法刀未曾收去之前,宇文不弃只要稍存不规,就会被刀尖扎上。
在姬真真的左首地上,还点燃着一支线香,那是计时用的,要燃完这支线香,“少阳神功”度气过穴,就运行完毕了。
时间渐渐接近正午,线香已经快燃完了!
宇文不弃昏迷之中,但觉周身经络,如同火的,但骨髓间却又奇冷难耐,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寒热交攻之下。人却霍然醒了过来。双目乍睁,口中不禁“咦”了一声……
姬真真正在全神催动“少阳真气”,突听宇文不弃一声轻咦,心头猛然一惊!照他身负重伤,自己尚未替他吸出阴寒之气以前,极不可能中途醒转。急忙举目瞧不弃睁着双目,似是还未看清眼前情形,立即手腕一沉,点了他的睡穴,一手取起另一支线香,正待点燃……
就在此际,甬道上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之声!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尖叫道:“春香,你们看清楚了,咱们没走错吧?”
接着一个少女声音道:“错不了,杜护法图上的很详细,这里已是最后一条甬道了。”
那苍老的声音咄道:“咱们走了不少冤枉路,弯弯曲曲的,把老太婆头都搅昏了!”
这几句话的工夫,已经走到了甬道转角!
凌杏仙听到果然有人闯进地道,朝自己这边走来,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是谁?立即了大声喝道:“什么人,快快停步。”
只听那少女声音喜道:“嬷嬷,在这里了!”
来的正是虎嬷嬷和两名青衣使女春香、春花!
虎嬷嬷呷呷尖笑道:“好哇,你们躲在这洞底里,倒叫老太婆到处都找遍了。”
凌杏仙凝足目力瞧去,也只能看到甬道上,似有一团隐绰绰的黑影,朝自己这边移动,喝道:“你再不停步,莫怪我要不客气了!”
虎嬷嬷功力深厚,自然看到凌杏仙手执铜管,对着自己,尖笑道:“女娃娃,你手上一筒魔针,还唬不倒老太婆。”
“魔针”霸道无匹,中人必死,虎嬷嬷口中的稀松,其实可也不敢尝试,喝声出口,突然纵身一跃,直飞过去。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