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杏仙心知此举关系着不弃哥哥安危,自然不敢怠慢,依言转过身子,面向甬道入口站定。一手轻轻抽出长剑,左腕虽然套着喷筒皮扣,但她又掏出两支“回风蝶,”以备不时之需。心中却暗暗想道:“这地道入口,何等隐秘,而且里面又岔道极多,不熟悉走法的人,纵然进来,只怕也找不到这里来。”接着又想:“何姐姐叮嘱我不可回头,那是姬姐姐替不弃哥哥疗伤,不能让人看到的了。”
大凡越是不能让人看到,越会引起好奇,凌杏仙真想回头去瞧瞧!但一来这地道之中,不见丝毫光,此刻何嘉嘉已经熄去火种,黝黑得几乎不辨五指。
二来她已经知道姬、何两人,出身魔教,魔教中人禁忌最多,何况她们又是在替不弃哥哥疗伤?万一触犯了她们忌讳,岂不影响不弃哥哥的伤势?想到这里,那里还敢回头偷看?
地道中幽暗如同黑夜,静寂的听不到一丝响音,也不知道此刻己是什么时候?
凌杏仙脚站酸了,就倚壁而立。可是过了一会又感觉到双脚发胀,只好蹲下身去。这样蹲了又站,站了又蹲,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想起昨晚姬真真倒竖靖蜒,身上三十六处大穴,刺着银刀的情形,不知她替不弃哥哥疗伤,是否也如此,心头又觉害怕,又觉好奇,忍不住悄悄的回过头去。
这条甬道,少也有十来丈光景,姬真真替宇文不弃疗伤,是在甬道中央,凌杏仙和何嘉嘉两人,各自守在甬道两边人口处,距离中间约有五丈来远。
凌杏仙偷偷的回头瞧去,但见黑黝黝的甬道中,似是点燃着一支线香,火头极其微。她在黑暗之中,过了许多时光,眼睛早已习惯黑暗,线香火头,虽极微弱,终究是有了些微光亮。再在凝足目力瞧,隐约可以看到在火头之上,闪烁着不少光亮,那是在地上倒插着许多尖刀,刀尖朝上。
闪烁的光亮,正是从尖刀上反映来的!
凌杏仙看到尖刀,心头止不住暗暗一惊,忖道:“她果然又是用银刀刺穴了!”
心中想着,更是屏息凝神,睁大双目一霎不霎的瞧去!
这回,她已可隐约辨认出两个人影,但这一瞧,顿时把她瞧得心头狂跳,几乎惊叫出声!
这时园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砰砰的擂门之声,一个粗壮声音接着喝道:“里面有人么?”
尹翔学着卢大妈沙哑的声音,答道:“来了,来了,是什么人?”
他弯着腰背,颤巍巍的走下楼梯,石子径刚走到一半,但听震价一声大响,横闩中断,两扇大门,蓬然大开,走进五个人来!
当前一人身穿黑色长衫,身材矮,脸如死灰,颏下留一把苍须,空着双手,大步往里走来。他身后跟随着四名劲装大汉,生得貌相傈悍,每人太阳穴都高高隆起,显见全非庸手!
尹翔瞧在眼里,心中暗暗叫了一声:“阴阳手马飞虹!”一面故作惊慌,后退一步,道:“诸……诸位……大爷……这是干什么来的?”
阴阳手马飞虹脸上肌肉僵硬,冷冷道:“老婆子,你是看园的么?”
尹翔连忙巴结的道:“是,是,老婆子正是这里看园的,大爷有什么事吗?”
马飞虹沉声道:“老夫有话问你,你必须据实回答。”
尹翔道:“是,是,老婆子一定据实回答。”
马飞虹道:“好,前晚可有男女四人,前来借宿?”
尹翔道:“大爷的是三位姑娘,一位相公,前晚他们来的时候,都快亮了,四个人中,有两个人还负着伤。”
马飞虹面露喜色,点点头,阿道:“他们住在那里?”
尹翔朝西首那幢楼指了指,道:“他们就住在那里……”
马飞虹没待他完,率着四名大汉转身走去。
尹翔急忙招手道:“这位大爷且慢!”
马飞虹倏地住足,沉声道:“什么事?”
尹翔陪笑道:“老婆子还没有完。哦,大爷可是要找他们么?”
马飞虹道:“不错。”
尹翔道:“这就是了,大爷要是早一来,他们还住在这里……”
马飞虹道:“他们已经走了么?”
尹翔道:“大爷的极是,他们昨晚黄昏时光,已经走了。”
马飞虹挥手道:“搜!”
四名黑衣大汉答应一声,立即纵身掠起,朝西首搂扑去。
尹翔嘶哑的道:“不用去搜,老婆子过不在,就是不在了。”
马飞虹沉哼一声,反手一掌,朝尹翔劈来,但却连正眼也没有再瞧,双脚顿处,跟踪掠起。
此人心狠手辣,生似极有把握,这一掌足可把看园老妪置之死地。
尹翔知他一出手就凶辣无伦,虽在和他话,却是早有准备,双方保持丈许距离。这时眼看他一掌拍来,立即悄然横里闪出,但觉一股强劲罡风,直扫而过,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忖道:“此人外号阴阳手,果然名下无虚!”
他因园中已有黑石岛的人埋伏好了,故意惊啊一声,脚下一绊,装作被掌风扫中,踉踉跄跄的跌撞了四五步,一手掩胸,只是喘息!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四个黑衣大汉,一路朝西首楼奔去,刚到半途,突听其中一个汉子,口职咦”了一声,叫道:“有蛇!”
原来他在奔行之际,瞥见草丛中窜起一条青蛇,张口朝他腿咬来!那汉子身手相当矫健,飞起一脚,朝青蛇要害上踢去!
他这一脚,用力甚猛,但见一条六尺长的青蛇,应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