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民笑道:“老汉一个糟老头,有什么身份?不过底下不论什么人,为了打扰我下棋,被我摔过的人,不知有多少,少岛主也不用放在心上。”
他含笑来,好像打扰他下棋的人,都该被他摔,但口气却是十分托大。
齐少宸道:“晚辈去向中间房住的老前辈叩安,并没有打扰你老,不知乐伯父何以不准晚辈过去?”
乐民笑道:“是了,老汉只是受他之托;不准有人打扰他。”
齐少宸道:“家父昨晚听有人住进玲珑仙馆,不知来的是哪一位故人?因此命晚辈前来请安,乐伯父既然受他之托,当知这位老前辈是谁了?”
乐民嘻嘻一笑道:“少岛主这算白问了,老汉根本不知道这位朋友是谁?”
齐少袁不信道:“乐伯父不知这位老前辈是谁,怎会受他之托?”
乐民笑道:“他只和老汉打了个手式,他要好好睡上一觉,不准有人打扰于他,如此而已。”
宇文不弃听他出手式,不禁想起在船上之时,乐民也跟金总管打了个手式,金总管就神色大变,对他十分恭敬了。不知这手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听乐民接着道:“好了,老汉知道的都己告诉了少岛主,你现在可以走了。”
齐少宸但觉他话声一落,自己手脚果然已能活动,这就躬身一礼道:“晚辈敬遵乐伯父令谕,告退了。”
完转身朝楼下而去。
乐民回头道:“哥,你这几步怎么又慢下来了?,心里在想些什么?下棋讲求眼到、心到、手到、落子无悔,愈快愈妙,你下了这许多棋,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心里胡思乱想,那想有什么妙着?”
宇文不弃听他的虽是下棋,但却和武功原理,颇相吻合。蓦然想起他方才三个指头轻而易举的拈住齐少袁,那分明和他拈棋子的手法,一模一样,心头一动,不觉留上了心。
这一仔细观看,但觉乐民每一步棋,下的手法,迥然不同,最奇怪的,是他三个指头,竟然千变万化,愈下愈快。粗看起来,只是抢着吃棋,丝毫不见有异,要不是和他在船上下了三两晚,真还看不清楚。
宇文不弃心头大感惊奇,忖道:“他这下棋的手法,原来竟是武功!”
一时之间,连忙澄心静虑,仔细察看,一面默默记忆,一面刻意摹仿。
凌杏仙得了扫雪翁暗中指点,女孩儿家心思较细,此刻也已发觉奕仙乐民下棋的手法,果然迥异寻常,也就站在一旁,留神细看。
乐民似是丝毫未觉,依然和宇文不弃抢着快下快吃,下的津津有味。他号称奕仙,棋可下的实在蹩脚,但这回宇文不弃、凌杏仙因潜心研看他的下棋手法,也就不觉得枯燥乏味了。
中午时光,青衣使女悄悄上来,躬身伺候道:“老人家,酒菜都准备好了,你老请吃饭了。”
乐民回头问道:“你替这两个娃儿准备了没有?”
宇文不弃站起身道:“在下兄妹可回挹秀馆去吃,不劳准备了。”
青衣使女嫣然笑道:“方才夏总管已经吩咐婢,替两位也准备了。”
乐民笑道:“哥用不着客气,就在这里吃吧,吃好了,咱们可以早些开始,老汉别无嗜好,对下棋一道,是乐此不疲,走,咱们吃饭去。”
完,当先朝回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