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镖头忙将瓶塞塞住,将瓶交公子收藏,然后很郑重地对他说道:“这种阴山大蜈,性奇毒,也是其他毒物的克星,极不易获得,五寸长的起码在五百年之上,这条一出蛇杖,即在前飞,当然为三条之首,公子伤了它,又用灵丹替它治伤,此后它一心一意,为公子卖力,蛇杖老人,再遇公子,如放出飞蜈,你也可把这条放出,那两条也就会被它带来归附,弄得蛇杖老人此后无蜈可耍,这岂不是一个很好的妙计?不但如此,公子行道江湖,未来遭遇奇毒异物的机会很多,你来个以毒攻毒,绝对有胜无败。这样岂不是又是妙棋一着?你如得了什么奇丹异果之类,可喂它一点,平素不必理它,毫无麻烦,晚上,它如振翅作响,那是有毒物来袭的警兆,可拨开瓶塞放它出来巡逻,切记切记!“公子一一如命受教不提。
众镖师如众星拱月似地拥着季公子回到店中,那两位商人,守在店里,心中甚是放心不下,敌人武技,似颇高强,镖师们能否取胜,毫无把握,一见人回店里,一个不伤不少,猜到货物必无问题,此时正是中午时候,商人们叫了一桌最丰富的酒席,款待众武师,朱镖头特让季公子坐了首席,商人们心思最细,见情景已知情况八九,于是对季公子更存心结纳。
饭后,两人向朱镖头要过包裹,言明要打开取物,进去一会儿,即满脸堆欢地走了出来,每人手上拿着青缎包一个,恭恭敬敬地赠予季公子道:“小侠仗义援手,协助朱镖头,驱退贼人,至为感激,我二人各有微物相赠,幸勿见却才好。”
宇文不弃生自富贵之家,对于各式贵重的东西,看得多,爱的少,见商人拿着的东西体积极小,一望而知是宝石王器之类,当即固辞不受,两位商人不肯收回,状至为诚恳,朱镖头劝宇文不弃收了,宇文不弃不好再推,只好把东西纳入革囊中,谢了一番,就此启程。
到了衡山,宇文不弃别过镖师商人们,独自过了河,天色已晚,找间客寓住下。翌晨,朝南岳进发,不久即到,宇文不弃嫌马留赘,找了一家客店吃过饭,给了几两银子,托了店家,如有人赴长沙,就便将马带还三湘镖局,并要了几天干粮,准备畅游南岳,于是由南岳镇进口,沿着上山的道路,一路信步而行,上山而去。
这一去,有分教:天山异丐惊奇质,黑龙潭内获神珍。
嘉麟信步上山,时值阳春三月,一路上只觉鸟语花香,柳绿桃红,万物向荣,生机勃勃,举目四瞩,只见群峰罗列,气象万千,到处都是翠柏苍松,点缀着羲皇绿竹,地雄河岳,仙境无殊,俗虑尘怀,爽然顿释。
他一边走,一边看,忽然觉得右脚被东西勒了一下,并且勒得很重,防御是练武的人一种潜意识的本能,他立即用千斤坠定住身子,用眼一瞧,原来松树下睡了一个乞丐,只见他鹑衣百结,满脸油泥,赤着一双足,左臂抱着一根绿竹棒,背上负着一个红色酒葫芦,那葫芦可大得出奇,右手还挽着一个金黄色的叫化袋,他正睡得很香甜,呼声很响,似有意无意地勒了我们美少年一下。
这孩子就有那么仁慈,仍一声不响地继续欣赏沿途的风景,走了一会儿,左脚忽然又被东西勾住,而且腿上又受了一推,力道奇重,换了平常人,左腿早已折断了,我们的美少年却是何如人也,护身神功,早已发动,挨了这一下,他却若无其事地定住身子,瞧了瞧,仍然是相貌同前的一位乞丐,一切与前面的乞丐可说毫无二致,所不同的是换了睡的地方而已。
宇文不弃眨了眨眼,早已明白人家是有心相试,既未吃亏,也就拉倒,仍旧继续前行,忽然间,脑后一股劲风袭来,知是暗器之类,他不慌不忙,伸手一把将来物抄住,深觉劲道奇猛,打来的东西是松子一颗,他心想,我懒和你理会这些小事,就让你占点便宜好了。
行了一程,前面却是一个大寺,上写着“上峰寺”。鳞儿想,游游名山古刹,倒也快活非常,于是进入围墙,经过了数十株翠柏苍松,进入古刹大殿,神殿上虽立着三尊佛像,高可三丈有奇,金碧辉煌,穆肃无比。几位香客,正在求神拜佛,宇文不弃看了一看,正想出殿,回转身,遇着一个相貌很清秀的年轻僧人,似有意无意挨着宇文不弃一撞,力道非常重,宇文不弃因为今日受了不少闲气,多少也有点不痛快,人家试他,他也试试人家,于是不闪不避,硬撞硬,看看谁行谁不行,那年轻僧人,被撞得横退了几步,也不甘心,收住势,一招童子拜佛,双拳向宇文不弃胸口推来,宇文不弃大怒,心存惩戒之意,这可就苦了对方,对空点穴,中人要道,年轻僧力经受不住,坐在地下,站不起来。
殿上还有几位香客,起初倒还未注意,这一伤了人,大家都围来现看,望着宇文不弃,议论纷纷,大殿上又出来僧人两个,年纪都在卅以上,一色的灰布僧衣,相貌不俗,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年轻僧人,顿时脸含怒意,向宇文不弃看了一眼,冷幽幽地问道:“施主为何动手伤人?”宇文不弃也勾动怒火,答道:“你可先问问你们自己的人,弄清楚了,再来问我。”
这孩子的脾气,一经动怒,倒也倔强,那僧人被这几句话勾动怒火,于是冷笑一声道:“施主年纪轻轻,火气倒也不小,大抵身怀绝技,题视武林,后场至为宽敞,请赴后面一叙如何?”
宇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