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洁丐从鼻中哼了一声道:“待茶倒可不必,深为遗恨的是,贵派伤亡了人,掌门人以这不知情四字,轻描淡写,一推无遗,如果一定要等穿云剑客前来才可解决,那我要反问一句,穿云剑客如果不来,或是来了故意避而不见,我们这一趟就算白跑了么?”
一苇见他词锋咄咄逼人,且话中之意,似乎衡山派怕了他们,大师兄故意避不见面,使他们不好破脸动手,以资拖延推诿了事,不禁也勾起满腔怒火,正色而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果我大师兄无故掌伤四义士,他就得自动抵命,血债皿还,以了佛门因果。但是,如果里面蕴藏着是非曲直,动手之际,我不伤人,人将伤我,势同骑虎难下,侥幸由我大师兄取胜,而贵派不察情由,仅就结果论事,只问伤亡,不计曲直,甚至于连等我大师兄来此,让敝派掌门人一问情由也来不及,这叫我们如何还贵派一个公道?”
宇文不弃一声冷笑道:“大师身入佛门,口舌尚如此厉害,不怕堕入阿鼻地狱么?衡山派在江湖道上,武功自成一家,想不到言词也这么俊,那就难怪特受江湖道上的敬仰了。好!要解决这桩事么?很简单,我也只要你们师兄弟中,有一个人西登极乐,就算一了百了,如何?”
话未完,洁丐早已跃身而出,一瓢欲出身抵挡,四大弟子中的净元僧,早已缓步而出,而且口中发话道:“西登极乐,是僧人们梦中向往之事,居士既愿为接引,我这当门人弟子的,就算头一个如何?”
洁丐两眼望天,浑如未见,也不答言,却将那极打狗棒插在叫化袋中,视净元如无物,净元怔了一怔,手提方便铲,施了一礼,发话道:“请居士亮兵刃。”
只闻对方鼻中哼了一声道:“你还是进去吧!不要找死,如果认为活得不耐烦,只管进招,对付你这种后生晚辈,凭一只肉掌,我认为已失身份,要我亮兵刃,莫道是你,就是你几个师父,也还不配,不信,你就试试看。”
净元心中大怒,方便铲一招横扫五狱,铲头带着一股劲风,向对方拦腰斩去,洁丐只把身子稍为一闪,避过铲头,随即跟身而进,快如闪电,翩若惊鸿,右手并着两指,往铲柄上一敲,净元立即感觉一股绝大潜力,沿着铲柄,直透全身,顿时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四肢百骸,如入寒冰,方便铲早已出手,人也摇摇欲坠。
紫明、紫虚立时双双纵出,紫虚扶住大师兄,对他一望,只见他双脸惨白,两目无神,牙关冷得打战,双手冰冷,人已无力站住,只往地下缩,紫虚大吃一惊,急将师兄搭在背上,正要向掌教求治,一尘上人双眉紧锁,向他说道:“先背入云房再说吧!”
紫虚不敢有违,即将大师兄背入云房而去。
紫明从天空中直落,一招飞鹰搏兔,双手向浩丐头部抓来。他原擅大鹰爪掌力,这一抓上,洁丐头部想不抓裂才怪,洁丐一声长啸,声震屋瓦,衣袖向空中一展,一股潜力,从袖中卷出,与紫明撞个正着,紫明全身,似乎中了一个千斤锤,登时双眼金星直冒,两耳雷鸣,口吐鲜血,内腑受伤甚重,人也从空中跌将下来。
一瓢僧大惊失色,急纵人空中,将紫明接住,从身边取出衡山派治伤秘药两颗,塞入他口中,当即有门人将紫明抱了过去,这时场上一苇和洁丐早已拼斗起来。
那怪叫化武功奇特,每一招一式,都包含着无边变化,虚实莫测,看不出他武功技艺授之何人。
三师弟将本门镇寺武功,三十六式天罡掌力,全部施了出来,只见他双掌翻飞,每一掌一式,都包含着内功罡力,只觉山摇地动,海啸天惊。这天罡掌练的是一股纯阳之劲,江湖上能接得住这种掌力的,尚不多见。
最使人惊异的是,那怪叫化却见招拆招,见式破式,而且一出手,就是攻全身重要穴道,那么厉害的掌力,均为他阴柔之力,化解无遗。
一苇不但胜不了人家丝毫,而且招招受制,越到后来,越反击无力。一苇上人勾起了心头杀机,招式一变,竟施出衡山三绝招。衡山派的十八神掌仅存的三招,十五招早已失传,威力奇大,神妙无方,等闲绝不轻易使出。这三招包含九式,可以连环打出,一经施出,敌人早已喝一声彩道:“好一个佛门金刚掌法,确系绝传,可惜缺而不全,招已走样,虽然厉害,但仍伤不了我。”
对方说完话,招式一变,只见他双掌合什,低眉垂目,紧随着一苇掌风乱转,一苇打到第三招金刚伏魔时,右掌向怪丐头部拍去,洁丐突然将左掌往上一翻,右掌往前一按,一苇只觉得一股阴寒之力,对着自己掌风,直透过来,右臂立时觉得一麻,胸部也被寒风所中,虽然闪避得快,未中对方双掌,而奇寒业已入体,全身血液,直欲凝结,顿时一阵昏迷,人即向地下栽倒。
一尘上人大吃一惊,正待出手抵挡,只见一条黑影,由空中坠落,落下一位八十岁左右的老人,银须白发,青布长衫,背负长剑,慈眉善目,气定神闭,向上人很恭敬地施了一礼,口中喊了一声掌门人。一尘上人双掌合什答了礼,喊了一声师兄,一瓢与净性紫虚见过了穿云剑客后,穿云剑客使缓步而出,向岷山三奇抱了抱拳道:“老朽因故赴会来迟,让三位久等,至感不安,途中获悉,岷山三友已驾临敝派,目的在于评论三年前,回雁峰头,老朽与四义士一桩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