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看到菩萨坐在中间,却没说有盟主在场,而且指的却是各大门派这边的掌门人,也没指那五个跟随菩萨同来的慧通大师等人,这就很明白的不认为那几个人是掌门人了。
郝元听得心头大是恼怒,仰天发出一阵声如金石的大笑,说道:“你认为老道这样不堪一击么?”
蓝衣老妇道:“老婆子还可以告诉你,你老毛贼死后,你五个门徒,我一样不会饶过他们的。”
郝元怒极,厉声道:“多言无益,你可以出手了。”
蓝衣老妇道:“老婆子让你先发剑,这样可以使你死而无怨。”
她每一句话,都激得郝元无法忍受,本来一张又红又嫩的婴儿脸上,此刻由红转紫,由紫转青,满脸都呈现出一片青气。
本来笑口常开的老神仙,此刻几乎变成了狞厉的恶鬼,手中长剑一竖,左手一支白玉拂尘朝前一挥,大喝道:“好,老道那就占先了。”
呼的一声,长剑直劈过去。
他一向被人称为老神仙,自诩年已百岁以外,其实八九十岁总是有的,江湖上从来也没有人看到他和人动过手,因此此刻他和蓝衣老妇动手,敌我双方的人,都不觉静止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两人的身上。
郝元果然不愧是通天观主,劳山七十二观的领袖,光是这一剑就虎然有声,一道匹练般剑光像电射般卷出,气势之盛,就非同小可。
蓝衣老妇手中只是一支细剑,自然不敢和他硬拚,身形一动,就让了开去。
郝元大笑一声,抡剑横扫,拦腰挥出,一道剑光又如匹练横飞,剑风虎然有声,站在两丈以外的人,都感到锐利的锋芒逼人而来!
蓝衣老妇依然没有还手,晃身闪了开去。
宇文不弃眼看郝元剑势凌厉,蓝衣老妇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心中暗道:“林秀宜曾两次暗中相助,若是她师父不敌之时,自己暗中出手相助,也是应该的了。”
他早已存有此心,故而从蓝衣老妇进入大厅之时,他一直不曾退后,此时也正好站在两人的中间,(是两丈外的中间)目光只是注视在郝元剑光。
阮清香轻轻扯了一下荆一凤的衣裙,凑着她身边,悄悄声道:“凤妹,你可曾看出来了?”
荆一凤只当她指两人比剑之事,回头问道:“阮姐姐,你说看出什么来了?”
阮清香道:“那个蒙着脸的黑衣女子呀!”
荆一凤悄声问道:“她怎么呢?”
阮清香道:“你没看到她进入大厅之后,眼睛不时的瞟着他呢!我想,她一定是明弟的熟人了。”
自从蓝衣老妇进来之后,大家的目光,一直落在蓝衣老妇身上,就没有人去注意黑衣女子,阮姑娘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何况她一颗心都在明弟身上,自然早就发现了。
荆一凤低“啊”一声,说道:“我没注意她,她莫非就是……”
她剔透玲珑,一下就想到这蒙面黑衣姑娘是林秀宜了。
只是她不敢说出来,因为林秀宜的姐姐林秀娟就在郝元身边,万一自己说出林秀宜的名字来,给对方的人听去,总是不好。
阮清香道:“原来你也知道她是谁了。”
司空玉兰挤到两人身侧,低低的问道:“阮姐姐、荆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阮清香道:“没什么,我们是在猜两人这场斗剑,谁胜谁败?”
司空玉兰悄声道:“你们不是在说宇文大哥么?”
她一颗心也在宇文大哥的身上。
荆一凤脸上一红,道:“他有什么好说的?”
司空玉兰道:“啊,二位姐姐原来没有看出来呢!”
荆一凤含笑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宇文不弃认识林秀宜,林秀宜在路上给宇文不弃送纸条的事儿,司空玉兰自然不知道了。
司空玉兰道:“你们没看见宇文大哥的眼神,他一霎不霎的注视着那老杂毛的剑势,好像要帮那老太婆呢!”
这几句话的工夫,郝元已经劈出了十几剑,此人果然功力深厚得可怕,一柄长剑大开大阖,劈出来的剑招,居然一记强过一记!
蓝衣老妇始终没和他交手,只是东躲西闪的闪避着对方劈来的剑势。
须知要躲闪郝元的剑势,可也不是易事,他这十几剑,把一柄长剑劈的回环如轮,一丈方圆,尽在剑光缭绕之中。
但蓝衣老妇身法奇快,有如魅影一般,人影一闪即杳,老实说双方在场的人中,只怕很少有人能看得清她的身法。
郝元劈到第十三剑上,不觉呵呵一笑道:“你要向老道寻仇,自该和老道放手一搏,这样东躲西闪,连老道的一招都不敢接,还和老道动什么手?”
他心里当然也十分惊骇,以他的功力,这样一十三剑,都被她轻易躲遇,对方虽然
一剑未发,仍可看出她是一个劲敌,因此他话虽出口,手上却丝毫不敢大意!
蓝衣老妇呷呷尖笑道:“谁说老婆子不敢接了?”
“锵”!话声未落,大厅上登时响起一声金铁击撞的大响!
双方的人,谁也没看清楚蓝衣老妇这一剑如何出手的?
在许多人中,只有宇文不弃看清楚了,那是蓝衣老妇左手那柄黝黑的剑鞘击在郝元的剑身上发出来的一声金铁狂鸣!
不知她手中这支黝黑的剑鞘是何物所制,这一下击撞,居然把郝元一柄长剑齐柄震断!
蓝衣老妇似是早已智珠在握,这一击对方长剑非断不可,因此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