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道人长箭回敬过去,正好从箭孔中射了进去,但听窟顶响起一声惨号,敢情那放箭的人,被这一箭射中了要害!
一凡子长剑向空一振,大声道:“贫道去打开石门,以践诺言,贫道要找的是狗腿子蓝守乾,遇上了诸位务必把他让给贫道。”
话声一落!手仗手剑,举步朝石屏风后走去。
一宁子迎着喜道:“师弟能够深明大义,愚兄欢迎你回武当山。”
一凡道人大笑一声道:“道兄不用说了,贫道离开武当山,已经有四十年了,天下尽多名山,何必一定要回武当?”
他笑声苍凉,仍然含有愤愤之意!
这也难怪,他投效日月堂,是日月堂答应由他去当武当派掌门人的,如今因两支淬毒长箭,伤了一凡道人的心,和蓝守乾闹翻了,他这武当掌门人的愿望也幻没了。
四十年被逐之恨,心头积愤难消,那得不笑来苍凉?
他走近屏后右壁,忽然回头道:“大师,道兄诸位,请退后一丈。”
慧通大师、一宁子还没回答,宇文不弃跟在他身后接口道:“大师、道长只管退后,由在下给一凡道人接应就好。”
一凡道人回头冷冷的道:“你大概不要命了?”
宇文不弃笑道:“在下不想死,没人要得在下的命。”
他在说话之时,暗暗朝慧通大师、一宁子等人使了一个眼色。
慧通大师、一宁子、华凤藻三人只得依言退出一丈以外。
一凡道人喝了声:“你小心了!”
右手一举,长剑剑尖突然朝石壁右上方点去。
但听“叮”的一声轻响,右壁中间居然起了一阵轻震!
只听竹逸先生忽然大声叫道:“宇文少侠速退,他这是在发动机关暗器了!”
石壁经过一阵轻震,缓缓裂开一道细缝,竹逸先生话声甫落,突然从石壁细缝中,绿芒一闪,但见一片细如牛毛的绿针,像扇面一般展开,朝一凡道人、宇文不弃两人立身之处激射过来!
一凡道人早有准备,手中长剑随着舞起,但听一阵密集千百声碎细的“叮”“叮”轻响,大部都被一凡道人吸在长剑之上。
宇文不弃一手按着剑柄,连剑也没有拔出来,但射到他身上的一蓬绿芒,却纷纷落到了地上,也不下数百支之多,在地上围成了一圈,好像宇文不弃“划地为牢”一般,圈了起来,他身上可一支也没有。
一凡道人长剑斜落,往地上一指,吸在他剑身上的毒针,随着泻落一地,回头望了宇文不弃一眼,心中不禁骇然,暗道:“这姓宇文的莫非练成了护身真气不成?”
石门在一阵绿芒纷射之后,缓缓开启!
大家目光一注,不由得一呆!
石门之内,巍然站着一个童颜鹤发的老道人——他,正是被江湖上入神化了的老神仙劳山通天观观主郝元!
随侍着郝元身边的则是一身淡紫衣裙,体态俊俏的林秀娟,一张瓜子脸上,配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额前梳着刘海,像小鸟依人一般傍着老神仙。
郝元连正眼也没看一凡道人一眼,他那精光如电的目光,朝厅上众人缓缓扫过,不觉双手合掌,口中呵呵大笑道:“诸位道友,都在这里,难得难得!”
他随着话声,由林秀娟一手扶着他臂膀,缓步走出。然后才朝宇文不弃点头含笑道:“小施主一身玄功,已有九成火候,可喜可贺。”
大家眼看从石壁门户中走出来的竟是郝元,一时之间竟是颇难措词。
宇文不弃抱抱拳道:“老神仙怎么也在这里?”
他明知郝元和日月堂有勾结,这是故意问的。
“哈哈!”郝元仰首打了个哈哈,才道:“不但是贫道,连小施主的令舅戚盟主也赶来了,这是误会,一场天大的误会,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不可伤了和气才好,盟主闻讯,才亲自赶来,现在正在劝说宇文堂主呢,由贫道来劝说诸位的。”
简叔平道:“老神仙来了就好,这可不是误会,更不是伤不伤和气的事,日月堂已经变了质,宇文望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作了官家的走狗,意在颠覆各大门派,出卖武林同道,这还能说是误会么?”
“没这回事,贫道保证没这回事。”
郝元双手连摇,笑着道:“简帮主是一帮之主,切莫听信一面之词!”
少林慧通大师手拄禅杖,合十道:“老神仙可知白鹤观主、竹逸先生、封掌门人、祝掌门人和老衲五人,身中‘冬眠’mí_yào,被宇文望囚禁乳山分堂石室之中,还是宇文小施主把老衲等人救出来的么?宇文望是在替官家消灭江湖各大门派,事实俱在,自然不能把误会二字作为江湖门户之争来作一解释了。”
郝元呵呵一笑,看了慧通大师、白鹤观主等五人一眼,忽然回身朝宇文不弃淡淡一笑,以“传音入密”说道:“小友这回可差点铸成大错了!”
宇文不弃愕然道:“老神仙此话怎讲?”
郝元白眉微耸,笑了笑道:“小兄弟,若不是贫道及时赶来,事情就糟到不能再糟了!”
宇文不弃道:“在下不懂老神仙这话的意思。”
“哈哈,小友自然不懂,只怕连在场的各位都堕入了人家奸计之中而不自知呢!”
郝元左手一摆,接着说道:“不过大家马上可以明白了!”
简叔平道:“咱们倒想听听老神仙的意见!”
“简帮主客气。”
郝元含笑道:“贫道那有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