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跟着他,迟早难免玉石俱焚,这可以从他对待姑娘如此残酷,就可以看得出来,姑娘虽然被他割去了舌头,但焉知非福,只要姑娘自己坚强的站起来,弃暗投明,前途是光明的。”
刘保禄、商老二听得暗暗吃惊,原来这杜鹃姑娘被飞龙公子割去了舌头,自己两人没被割去舌头,还算侥幸呢!
杜鹃停止了哭,她缓缓直起身,离开了宇文不弃的怀里,一手拉着宇文不弃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写道:“我还能做什么?”
宇文不弃含笑道:“姑娘一切和好人无异,虽然受了酷刑,但你只是心里的创伤,比身上所受的创伤更深而已,只要心里先坚强起来,可做的事情多着呢,譬如目前江湖上,遭受到空前的危难,各大门派都在存亡绝后的关头,总结一句,这场非常的祸乱,就是飞龙公子这帮匪人的阴谋,姑娘如肯和在下合作,不但可以拯救灵山岛一场屠杀,也可以挽救各大门派,甚至于整个武林的危局,这意义不是很重大么?”
刘保禄、商老二两人听得心头暗暗奇怪,忖道:“这姓程的不知什么来历,听他口气,好像还和江湖各大门派有着渊源!”
杜鹃又在宇文不弃手中写道:“公子要我做什么呢?”
宇文不弃道:“姑娘只要有弃暗投明的心,不可再有轻生的念头就好。”
杜鹃抬眼望望他,忽然飞红双颊,又写道:“小婢愿意追随公子,公子肯收留小婢么?”
宇文不弃对她心生怜惜,又因有刘保禄、商老二二人在场,就以“传音入密”说道:“姑娘兰心蕙质,在下自然欢迎的了。”
杜鹃又羞又喜,有了喜色,又在宇文不弃掌心写道:“小婢能追随公子,就是粉身碎骨,也甘愿的了。”
她写到这里,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接着写道:“公子要救司空姑娘自然要和飞龙公子为敌,只是船上有三十支火铳,火力极强,不是武功所能抗衡,公子要先行设法才好。”
宇文不弃听得一怔,急以“传音入密”问道:“他们把火铳存放在何处?”
杜鹃写道:“就在隔壁贮藏舱中。”
宇文不弃道:“多谢姑娘提醒。”
杜鹃写道:“公子叫小婢杜鹃就好。”
宇文不弃握着她柔软的纤手,左手轻轻合着,摇了摇,表示对她的谢意。
杜鹃也像小鸟依人似的,紧傍着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悦。
宇文不弃道:“好了,你先坐下来,我去给他们解了穴道。”
说完,转身走到刘保禄、商老二两人身边,双手一拂,绑在两人身上的绳索,便寸寸断落,再举手朝两人身上轻轻一推,解开了他们“拂花手”封闭穴道,一面低低说道:“你们也坐下来,好好休息一回,待会就得有一场生死之搏呢!”
两人几乎不敢相信宇文不弃轻轻年纪,居然会有如此高绝的身手,捆绑他们的绳索,都是经过油浸的麻绳,坚韧无比,他手掌如此轻轻一拂,就寸寸断落,光是这份功夫,就是灵山岛主也办不到。
在他们的心目中,灵山岛主司空靖的武功,已经是高不可测,如今这位程公子居然还胜过灵山岛主甚多,他们二人自然心悦诚服,生出了敬畏之心。
时间渐渐接近午刻,灵山岛也由海上一点黑影,逐渐的在放大,如今苍翠的小岛,嵯峨的岩石,已经清晰得越来越近了!
大船乘风破流,驶到了还有三四里光景,海水渐浅,中间一道主桅上的布帆,正在渐渐卸落,一阵阵的辘辘声,隐隐传到了船底。
宇文不弃突地站起,说道:“是时候了!”
右手拔出红毛宝刀,在船舱半人高处,迅快划了一个尺许见方的洞穴,双手紧抵在划过的舱板上,口中吸了口气,喝声:“起!”
往后退下半步,这一退,那块足有一尺来厚的舱板,已吸在他双掌之上。
舱中登时开了一个小窗,阳光直射而入,可以从舱口看到矗立在海面上的灵山岛和散布在海上的礁石,正在缓缓移近。
商老二说了声:“在下走了!”
一纵身攀住小窗口,身上轻巧的穿窗而出,“飕”的一声,连浪花都不溅,就潜入水中。
宇文不弃微微一笑,双手掌心依然托着那块被吸起下来的木板,缓缓合上,再用手按了按,就合了上去。因为舱板足有一尺来厚,是以按上之后,绝不会轻易就掉下来。
刘保禄道:“程公子,咱们……”
宇文不弃含笑道:“目前还早,咱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回,不用性急。”
***
船缓缓驶进灵山岛港湾。
飞龙公子潇洒的站在第三层舱前,他左首是崆峒岛主窦金梁,右首是一身道装的恶洞宾萧道成,他们居高临下,指点着灵山岛上的景物,正在细声交谈,好像灵山岛就在他们掌握之中。
突然一名水手领班慌慌张张的从扶梯奔了上来,一眼看到飞龙公子,赶忙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公子,咱们底舱进水了。”
飞龙公子听得脸色微变,说道:“是触了礁?”
“不是。”那领班道:“是……是贮藏室进了水,像是给人凿穿了船底……”
飞龙公子脸色变得很难看,沉声道:“咱们事前怎么无防范?”
那领班打了哆嗦,道:“小的……”
飞龙公子没待他说下去,就急着问道:“咱们有三十支火铳可曾抢救出来?”
“没……没有。”那领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