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司空玉兰闭着眼睛,丝毫也不放在心上,她偎依在宇文不弃宽阔的怀中,好似有着无比的安全感一般。
宇文不弃的左手,还搂在她腰上,他不敢放开,他却像入定的老僧,只是正襟危坐,连一丝绮念也没有。
他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是在这样巨浪滔天,一望无际的大海中,他需要镇定,才能应付这险恶的环境。
他当然也明了少女的心情,她已经完全信任着他,好像和他在一起,连天坍下来都不用怕。
他呢?他所凭仗的却是体力,有体力,才能和大自然的险恶搏闻,要从黑夜支持到天明,从惊涛骇浪中支持到风平浪静,他们才能得救。
他支持得住,两人一犬,都能活下去,他如果支持不住,两人一犬都将逐波而逝。
他焉得不谨慎将事,心无旁贷?
时间当然和平时一样,不会特别过得缓慢;但在渴望着早些天明的宇文不弃,却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缓慢!
这应该是最长的一夜了!
他低头看看偎在怀中的司空玉兰,阖着长长的睫毛,好像睡熟了!
她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真正睡熟,她只是在享受着她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足以驱除全身浸在冰凉海水中的寒意。
他不想去惊动她,希望她真正的睡熟了,也可以保持一点体力,等天亮了之后,才能合力划向陆地。
因此,海上虽然风浪怒吼,但骑坐在一根断桅上任由风浪冲击的两人,却是十分宁静。
过了好像很多时候,宇文不弃抬头望望天色,却依然只有子时时光,他心头不禁渐渐感到沉重起来!
就在此时,忽见远处似有一点白影,在波涛中一沉一浮,那白影相距犹十分遥远,宇文不弃纵然目力过人,也看不清远处的景物,只觉那点白影,一定是浮在海上的东西了。
巨浪如此险恶,这点白影会是什么呢?
宇文不弃心中突然一动,暗道:“会是风帆!”
海上出现了帆船,岂不是救星来了?
这下宇文不弃不由得精神陡然一震,急忙叫道:“小妹子,快看,前面那点白影,好像是帆船了!”
司空玉兰急忙睁开眼来,问道:“在那里呢?”
宇文不弃右手朝前一指,(他左手还揽在她腰上,并未松开)说道:“就在那里了。”
司空玉兰凝足目力,看了一回,说道:“还远着呢!就算是帆船,海面上没有阻隔,看得较远,那艘帆船,我们看到的,比指头还小,少说还在几十里之外,他们方向稍稍偏一些,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你想我们划得上去么?”
她出生在岛上,海上情况,自然知道的较多了。
宇文不弃道:“我们既然看到了,这是唯一求生的机会了,我们一定要努力划划看,如果他们正好朝我们驶来,我们只要用力划着迎上去,他们就可以把我们救上船去了。”
司空玉兰嗤的笑道:“程大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等天亮了,我就认得出方向来,去赶那条帆船,相距这么远,那是白费气力的了。”
“不!”宇文不弃坚决的道:“既然有此发现,总得试上一试,这时不过子夜,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如果任由浪潮推送,天亮之后,岂不要飘流出数百里外,就算你认出方向,去陆地远了,也不是一天能划得到的,我们身边,既无粮食,又无食水,不被活活饿死才怪。”
“好嘛!”司空玉兰拗不过他,只得点着头,坐直了身子,说道:“那我就帮你划好了。”
“目前且先让我试试!”
宇文不弃把小乌抱给了她,一面说道:“你只要坐稳了,用力夹住桅杆,把小乌接过去W×耍我会划的,暂时还不用你帮忙。”
司空玉兰从他手中接过小乌,回头望望他,说道:“你要一个人划么?”
宇文不弃道:“我只是试试看,如果一个人不行,你再帮忙划好了。”
他抬头朝前望去,那点白影,好像比方才大了许多,这就说道:“那白影好像就是朝我们这边来的,那一定是船了,你坐稳了!”
喝声出口,突然劲贯双掌,用力朝身后拍去。
他这一施展神功,双掌威力,何等强猛,但听身后水面上发出蓬然巨震,水花四溅,激起了一道数丈高的浪涛,一支桅杆经他掌力一推,就像箭一般直街出去,当真是乘风破浪,快速已极!
“啊!”司空玉兰看得忍不住娇啊一声,惊喜的道:“程大哥,你原来还有这一手!”
宇文不弃没说话,双掌紧接着往后拍出,桅杆去势未竭,再经他一拍,去势更快。
宇文不弃试他自己的想法,居然有效,心中一喜,双掌一记接一记的往后拍去,两人好像乘坐在一支飞箭之上,贴浪低飞,所过之处,海浪澎湃,更助长了推动之力!
司空玉兰几乎不敢相信程大哥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他这份功力,连爹都无法和他比拟!
但她究竟是灵山岛主的女儿,从小就听到许多练武运功的要诀,眼看宇文不弃奋起全力,运功发掌,催动桅杆前进,心头忽然想到程大哥这般施展全力,海面辽阔,如何支持得了?
心念这一动,急忙叫道:“程大哥,你快歇一歇,留些力气,不要全用完了。”
她不知宇文不弃练的“九阳玄功”,一经运起功力,体内真气。循环相生,和江湖上一般练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