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升官,更不想发财,只有利欲薰心的人,才甘心当鹰犬,还劝师父还是及早退出的好。”
宇文不弃暗“哦”了一声,只听那师弟道:“这话给上面知道了还得了?”
大师兄道:“这话师父当然不好跟上面说,他不肯加入,也只好由他,但如今可不同了。”
那师弟问道:“如何不同?”
大师兄声音说得更低,说道:“上面的意思,天下武林,必须全归到日月堂之下,不参加日月堂的,必须全数加以铲除……”
宇文不弃听到这里,心头不禁一致,忖道:“听他口气,日月堂是官家支持的了。”
那大师兄接着道:“目前武林各大门派,全未归入日月堂,所以要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拿来……”
宇文不弃心头不禁又是一动。
那师弟道:“各大门派人多势众……”
大师兄道:“目前已经有几个大门派的掌门人落在咱们手里了,他们全都被‘冬眠’药物所迷……”
那师弟道:“冬眠?什么叫做……”
“你不用多问。”
大师兄道:“冬眠这种药物,乃是咱们独门配制的药方,但师父同门当然也会配制了,会配制‘冬眠’药方的人,自然也会配制解药,这解药目前就十分重要了。”
那师弟道:“所以师父要咱们拿……”
“不错。”大师兄道:“听师父的口气,他对武功、用毒,都不在师父之下,据丐帮传来的消息,各大门派的人也正要找‘冬眠’的解药……”
宇文不弃心头一愣,忖道:“听他口气,难道丐帮还有内奸不成?”
大师兄低声道:“师父认为劝说已经无效,那只有出之强迫一途,正好他女儿和后母不睦,搬到这里来住,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咱们把她弄去了,就不怕他不就范了。”
现在,宇文不弃完全明白了!
林透宜说的向灵山求取解药,应该是指住在灵山岛上的人(也就是他们师叔)并非住在这里的人,(这里是灵山)但林秀宜没有说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才误打误撞的打上灵山来。
但这下也正好歪打正着,今晚会遇上这师兄弟二人,总算把内情弄清楚了一半。
这里住的即是灵山岛上那人的女儿,他们师兄弟又是奉命拿人来的,这岂不正好?
本来若是自己上灵山岛去求解药,人家也未必会肯,但今晚若是自己救了他女儿,由他女儿带路,求取解药,也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这么一想,心头不由大喜过望,这真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听那大师兄道:“所以咱们必须子时才能上去,到了上头,她正在运功之际,自然容易下手,你要千万记住,不论遇下什么人,就得出手,先上迷翻了再说,运子午功的人,时辰没过去,是不会醒过来的,咱们直闯静室,就万无一失了。”
那师弟道:“小弟省得。”
大师兄道:“如此就好,现在还不过二更光景,咱们还可以坐歇一回。”
那师弟又应了声“是”,于是两人就在大石上倚着大树假寐起来。
宇文不弃真恨不得他们马上动手,但因时间不早,也只得悄悄蹲下身子,盘膝坐下,等待他们引路。
时间悄悄的过去,这师兄弟两人,居然由假寐而真睡,互相打起呼来,这样又过了好一回工夫,时间已经快近三更!
宇文不弃听得暗暗攒了下眉,伸手摘了一片树叶,悄然朝那师兄的脸上弹去。
以他目前的功力,这一片树叶,足以打瞎一只眼睛,打在咽喉上,足以切断他的喉管,但这片树叶,他弹出的恰到好处,只是从他头脸上飘落。
一个练武的人,只要有一片叶子飘落到他的头脸上,也就可以惊醒过来了,不然,他就不能称之为练武的人了,何况他是大师兄,看去武功也并不差!
果然!树叶落到他脸上,他从睡梦之中,口里“啊”了一声,就一个虎跳从大石上跳了起来,而且手掌一掩,由脸上就按住了那片树叶,吃惊的道:“怪了!”
那师弟也给他这一下惊醒过来,睁目问道:“大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大师兄手中按住树叶,目光如炬,朝四周一阵打量,说道:“四师弟,这时候快三更天了,很可能是师父来过了!”
那师弟道:“师父,人在那里?”
大师兄道:“这里又没风,刚才从树上落下一片叶子,时间又恰好是三更天,不是师父来了,还会是谁?这片树叶,就是他老人家给我们的警告了!”
那师弟道:“幸好咱们还没误事,不然,回去如何跟师父交待呢?”
大师兄催道:“快别说废话了,咱们走吧!”
“是,是!”那师弟连声应着,大师兄已经当先举步朝山径上快步走去,那师弟也跟着他就走。
宇文不弃等他们走出十丈来远,才悄悄的跟了上去。这师兄弟二人敢情认为这片树叶真是他们师父发的警告,因此一路上只顾提气奔行,谁也不敢再出声说话,也没回过头来朝身后看上一眼。
其实纵使他们回过头来,以宇文不弃的轻功,他们也休想看得到他。
宇文不弃他一直尾随他们身后而行,跟了一段路,他已经放心了。从他们轻功造诣,他大概已可看出这两人的内力和武功来,至少也只是和王维能在伯仲之间,对付他们两人,自信还绰有余裕。
山径一路往上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