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云台朝宇文不弃笑了笑道:“你看,凤儿就是喜欢弄小聪明,好像什么事,她都算准了的!”
荆一凤道:“本来就是这样咯!”
宇文不弃道:“荆姑娘说的也是有理,不回九里堡,确比回转九里堡去要好得多。”
荆一凤甜笑道:“爹,现在你没有话说了吧,表哥也赞成我的意见呢,我们三个人,有两个的意见一样,就是多数了。”
说到这里,忽然回头朝宇文不弃嗯了一声道:“表哥,你叫我什么?荆姑娘?为什么不叫我表妹了呢?”
宇文不弃脸上一红,说道:“那只是当时……”
“我不管。”
荆一凤嗔道:“我要你叫我表妹咯,我一辈子都是你表妹……”
突然,她发觉话说得不对了,粉脸胀得通红,扭着腰道:“爹,我不来啦,表哥他不是欺负我么?”
荆云台自然看得出来,女儿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了,这就朝宇文不弃含笑道:“程贤侄,小女从小娇惯了,你比她大一、二岁,就像她大哥一样,目前大家都知道你们是表兄妹,确然不宜改口,就表兄妹相称好了。”
宇文不弃红着脸道:“姨父吩咐,小侄自当遵命。”
荆一凤陡然的笑道:“现在你敢不叫我?”
荆云台莞尔笑道:“凤儿,程贤侄是个诚实君子,你也不许欺负他。”
荆一凤披披嘴道:“表哥才不老实呢!”
这话出口,不觉陡地红上了娇靥,连宇文不弃也俊脸通红。
差幸荆云台没去注意他们,一面说道:“他们二位早已走了,凤儿,再别闹了,咱们也该走了。”
说完,当先举步行去。
宇文不弃朝荆一凤问道:“我们回徐州去,到那里落脚呢?”
荆一凤道:“爹在徐州熟得很,你现在不用多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荆云台怕自己三人,会落在对方眼中,因此走的是小径,迂回着赶到夏邑,已是黄昏时分,找了一家客店落脚,然后独自上街,在估衣庄买了三套衣衫,才回转客店。
第二天一早,荆云台要店伙雇了一辆马车,直放萧县。
第三天傍晚,车到曲里附近,荆云台取出一两银子,放在车上,就要荆一凤、宇文不弃跟着自己,悄悄打开车帘,跃落地面,车把式并不知道人已经下了车,还在扬鞭赶着牲口,赶上萧县去。
荆云台领着两人,曲曲折折的来至一处小山脚下,那是一座坟庄,有着两进房屋,前面是祭厅,后面一进,却有七八个房间,是准备给扫墓来的子孙住宿之用,由一名老苍头看管。
这里正是荆云台岳家的祖茔。
荆云台领着两人走到左首一道边门,在门上叩了两下。
木门启处,那老苍头看到荆云台,自然认识,连忙含笑招呼道:“三姑爷,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老吹来了,这位是大小姐吧,这是你老的小姑爷了,三姑老爷可真是好福气。”
这声“小姑爷”,可把荆一凤的脸给叫红了。
荆云台忙道:“老夏,他是我的侄子。”
老苍头忙道:“原来是侄少爷,啊,快请里面坐。”
他把荆云台三人让进门,就掩上了门,说道:“三姑老爷请到客厅坐,老奴沏茶去。”
荆云台道:“老夏,别忙,我带他们是到徐州去的,今晚可要在这里打扰一晚了。”
老苍头道:“三姑老爷这话太客气了,老奴可不敢当,平常日子,你老也不会打这里经过,老奴造就到街上去买些东西,得赶紧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