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灰衣老二急了,口中大叫一声道:“你解开我经脉,我一定说……”
“砰!”一道人影突然自空而堕,口中喝了声:“没出息的东西!”
一脚把灰衣老二踢起两丈来高,又呼的一声,凌空直飞出去三丈之外,跌落在一片野草丛中。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实则快得只不过是眼睛一眨间事!
宇文不弃只觉人影破空飞来,等到抬目看去,只见一个面目冷森,身穿半截黄布长衫,腰系黄麻绳的枯瘦老人,回身之间,左手大袖一挥,又把站在一丈开外的灰衣老大一个人推得一个筋头,摔出去寻丈来远。
这才目光一注,冷然朝宇文不弃投来,沉声道:“好一手‘截脉手法’,你是黄公度的门下?”
宇文不弃还未开口,只见灰衣老大和灰衣老二两人,身形一晃,同时掠了回来,一齐神色恭敬的叫了声:“师父。”
黄衫老人口中嘿了一声,才道:“你们两个给我站到边上去。”
宇文不弃看他举手之间,就解开了自己‘截脉手法’,心中不禁暗暗惊奇,忖道:“这黄衫老人原来是厉山二厉的师父,黄师叔明明说过,‘截脉手法’是他老人家独创,无人能解,他居然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解开了,此老一身功力,倒是不可轻估!”
厉山二厉的名头,是昨天厉山二厉自己报的名号,他以前从未听人说过,当然更不知道厉山二厉的师父是谁了?
黄衫老人看他没有作声,不觉沉声喝道:“小伙子,老夫问你可是黄矮子门下,你怎不说话?”
宇文不弃抱拳道:“小生并非矮仙门下?”
黄衫老人目光如电,冷声道:“那你是何人门下?”
宇文不弃抱拳道:“家师世外之人,淡泊名利,不欲人知,恕小生无可奉告。”
黄衫老人冷冷一笑道:“你不肯说么?”
宇文不弃道:“小生说的乃是实情,家师从未在江湖行走,说出来了,只怕前辈也未必知道。”
黄衫老人嘿然道:“武林中稍有名头之人,老夫岂会不识?”
“好,这且不说,老夫问你,老夫两个劣徒,和你有何过节?你居然仗着会了一手截脉手法,如此折腾他们,你倒说给老夫听听看。”
宇文不弃道:“前辈大概只看到小生制住他们,没有看到他们两个要杀害小生吧?”
黄衫老人道:“胡说,凭你的身手,两个劣徒杀得了你么?”
宇文不弃道:“但他们从黄河底把小生骗来此地,要杀害小生,乃是事实。”
黄衫老人道:“他们被你用截脉手法制住,也是事实。”
宇文不弃心中暗道:“看来此老甚是护犊了!”
一面说道:“小生制住他们,一来是为了自卫,二来也是要问问清楚,小生和他们素不相识,既无怨仇可言,他们意图杀害小生,究是为了什么?”
“很好。”
黄衫老人道:“两个劣徒是老夫救下的,现在老夫也要把你擒回去,叫你师父前来领回。”
宇文不弃暗暗攒了下眉,一时之间,不好开口。
黄衫老人又道:“好,老夫给你一个便宜,只要接下老夫三招,老夫就可以不难为你,若是接不下老夫三招,那就只有跟老夫走了。”
宇文不弃道:“前辈既然说出来了,小生若想不接,只怕也是办不到之事。”
黄衫老人道:“这个自然,老夫说出来的话,从无更改。”
宇文不弃道:“因此小生要问二位令徒一句话,可以么?”
黄衫老人道:“这个自然可以,你要问什么,只管问他们。”
宇文不弃道:“小生要问的只有一句话,就是卖狗皮膏的刘二麻子刘老哥,到底现在何处?”
灰衣老大道:“咱们不知道。”
宇文不弃冷笑一声道:“当着尊师,二位还要说谎么?刘二麻子若不是你们劫持去了,小生前去探看他,你们何用把小生诳来,意欲杀我灭口?”
黄衫老者问道:“那刘二麻子到底是不是你们劫持的?”
灰衣老大和灰衣老二同声道:“回师父,真的不是弟子劫持的。”
黄衫老人又道:“那么他人在那里,你们知道么?”
两人又同声回声:“弟子真的不知道。”
黄衫老人颔首道:“好。”
一面朝宇文不弃道:“小伙子,你听清楚了,他们当着老夫,绝不会说谎,那是真的并不知道什么刘二麻子的下落了。”
宇文不弃看他这么说了,也不得不信,点头道:“前辈既然如此说了,小生自可相信。”
“好!”黄衫老人脸色稍霁,看了宇文不弃一眼,说道:“小伙子,你使什么兵刃?”
宇文不弃道:“小生练的是剑,但剑并未带在身边……”
黄衫老人大笑道:“小伙子,你真是个雏儿,你练的既然是剑,行走在外,随身兵刃,岂可离身?难道你师父没告诉你过?”
宇文不弃抱抱拳,微笑道:“前辈说得极是,但小生听家师说过,练剑之人,练的是精气神,剑乃有形之物,只要心中有剑,任何东西,都可以代剑,小生嫌随身携带长剑,是一件累赘的事,所以出门就从不带剑。”
黄衫老人目中精芒连闪,赫然笑道:“这么说,小伙子,你剑术已经练到任何东西都可以代剑了?”
“小生怎敢如此自负?”
宇文不弃斯文的道:“小生读书学剑两无成,所以才游学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