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
“敢问王爷,郡主房里,收拾得一干二净,是谁的主意?”
“是福晋的主意,她非说是闹大仙不可,所以把那个屋的东西全烧了,怎么?”
“宇文不弃斗胆,福晋做差了,这么一来把所有的线索全毁了。”
“线索?”
“不管郡主是为什么失踪,只要是在她房里失踪的,出事现场多少可以找到些线索。”
“我就说嘛,闹什么大仙,偏偏她信这个。”
“房里的线索没了,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两个下落不明,两个已被人灭了口,这件案子实在很难办。”
康亲王呆了一呆,道:“宇文不弃,你真以为毛病会出在我王府里?”
宇文不弃道:“王爷,如果您真要我说,我只好说,不敢十分肯定,但是王府里的这些人,涉嫌最重。”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王府上上下下,谁会跟她有仇?”
“王爷,不一定非跟郡主有仇不可。”
“那么,是跟我有仇?”
“王爷,也不一定非仇不可。”
“那你说究竟是为什么?”
“目下还不知道,不过不难查明。”
康亲王“砰”然一声拍了桌子:“查,赶快给我查,只查出是谁来,我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宇文不弃道:“王爷能否不动声色?”
康亲王叫道:“不动声色?我的独生女儿失踪了,现在下落不明,生死难卜,竟是我这座王府里的人干的,我平日对他们不薄啊!他们竟——你还让我不动声色!”
宇文不弃淡然道:“王爷,你这样于事无补,一旦走漏消息,反倒打草惊蛇,对破案,对郡主都大不利,为了这件案子,为了您的独生女儿,您只有隐忍不动声色。”
康亲王一下子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半晌才道:“好吧!我听你的,你赶紧给我查,赶紧救回我的女儿来,我这么大年纪,只这么个女儿,万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康亲王竟流下两行老泪,低下了头。
也难怪,毕竟是父女至亲。
宇文不弃心里也不免为之戚然,道:“您放心,草民一定尽心尽力,草民既然接办了这件案子,好歹总要给王爷一个交代。”
康亲王抬起了头,举袖拭泪,摆摆手道:“要是没什么别的事,你去吧!”
“是,草民告退。”
宇文不弃欠身一礼,退出书房。他这里刚带上了书房的门,哈总管已从长廊那头快步迎了过来。
宇文不弃加快两步,在长廊中间迎着了哈总管,哈总管忙不迭地道:“见过王爷了?”
“见过了。”
“怎么样?”
“哈总管是问——”
“你不是来求王爷宽限的吗,我是问王爷答应了没有。”
“好说歹说,王爷总算答应了。”
哈总管微一怔,看了看宇文不弃道:“王爷答应归王爷答应,你们还是要加紧侦查啊!郡主失踪有不少日子了,万一——”
“哈总管放心,我不但不会松懈,反而更要加紧侦查,王爷恩厚,不能不报,况且那么些口子的脑袋,在刀口上搁着呢!我敢松懈吗?”
哈总管迟疑了一下:“这么些日子了,真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吗?”
哈总管很关心、很热心,足见一片为主之忠心。
宇文不弃微一摇头:“我跟哈总管说过,目前头绪很乱,也就是说,线索不是没有,只是还很难说哪个有用,哪个没用。”
哈总管两眼似乎一亮,忙不迭地道:“都是些什么样的线索?”
宇文不弃摇头道:“事关办案机密,恕我不能奉告。”
哈总管一怔,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这是我们康亲王府的案子,我是康亲王府的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