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统带叫道:“你怎么一直没告诉我,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该告诉我你是宇文渊的把兄弟,你该告诉我,他是宇文阀的人,宇文渊的儿子。”
“统带,”宋五爷哈着腰道,“当年的事,我们把兄弟几个都不愿意再提了。”
小胡子统带抬了抬手,眼光扫的是宋五爷跟宇文不弃,“坐,咱们坐下谈。”’
“属下不敢!”
小胡子统带往后一招手:“搬两把椅子过来。”
两名中年汉子立即躬身答应,搬过了两把椅子,小胡子统带抬手催促:“坐啊,坐下谈。”
宋五爷犹豫一下:“谢统带!”
小胡子统带先坐下了,宋五爷跟着坐下,宇文不弃最后也落了座。
小胡子统带两眼盯上了宇文不弃:“你行七?”
“是的!”
“叫——”
“草民叫宇文不弃。”
“宇文阀人不能自称草民,想当年令尊见过皇上——”
“那是家父,宇文阀到现在还是江湖人。”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才的事儿,就像根本没发生过。
“白天。”
“那件案子,你五叔都告诉你了?”
“是的。”
“你五叔知道,我是接下了这件案子,不能不接,可是有些事我做不了主。明天早上你到营里来,我带你去见康亲王爷,不过你既是宇文阀人,我担保王爷一定点头。”
宇文不弃眉锋微皱:“统带,一定要见王爷?”
“一定要见!”
宋五爷站了起来:“明天早上,属下带他到营里来见统带。”
宇文不弃也站了起来,小胡子统带跟着站起,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在营里等。”
“是!”
宋五爷躬身。
宇文不弃欠个身后,冲两个中年汉子抱了抱拳:“刚才多有得罪!”
两名中年汉子忙答礼:“好说,栽在宇文大少手底下,不冤。”
小胡子统带笑了。
两个中年汉子也笑了。
笑声中,宋五爷带着宇文不弃双双辞出。
小胡子统带带着两名中年汉子送到了办公房门口。
宋五爷一路没说话,直到出了巡捕营他才开了口:“真势利,我可沾你爹的光沾大了。”
宇文不弃道:“也不知道是谁央告谁,先见了这个统带,后还得再见康亲王,生似我上杆子非管这件事不可。”
宋五爷道:“你伸手挫了那两个挫对了,那两个都是巡捕营顶尖儿的好手。”
两个人似乎是各说各的话。
宇文不弃道:“五叔,非得见康亲王不可?”
宋五爷其实是有意岔话躲避,现在躲不掉了:“小七儿,我知道,你跟你爹同样的一副骨头。看五叔的面子,行不行?”
“我一来就跟您说了,我爹一再交代,不让碰那个圈子——”
宋五爷急了:“你爹就会跟着起哄,明知道我找你来为不了别的事儿,这种事能不碰那个圈子吗?都廿多年前的事儿了,还搁在心里,干吗把个做孩子的也管这么紧!”
“五叔——”
“看五叔的面子,行不行?”
“又是冲您的面子,不行也得行啊!”
宋五爷笑了,放心地笑了。
到了街口,宇文不弃停了步:“五叔,我回客栈,不上家里去了。”
“那怎么行,菜没吃,酒也没喝——”
“您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反正明天还得前跑巡捕营,后跑康亲王府,您告诉薇薇一声,我明天去吃。”
宋五爷道:“好吧,既是这样我就不请你了,回客栈知道路不知道?”
“您放心,绝丢不了,明天早上我到巡捕营门口跟您碰面儿。”
宇文不弃顺着大街走了,身后宋五爷还在嚷嚷:“别起晚了!”
宇文不弃回身扬手:“您放心,晚不了的。”
没再听宋五爷说话,八成他也走了。
这一去一回工夫不算大,可却已近二更了,街上没什么行人了,显得有点冷清。今天晚上有月亮,把宇文不弃的影子照在地上,拖得长长的。
正走着,一阵急促的蹄声传了过来,夜静时分,听得特别清楚,跟既打雷又下大雨似的。
宇文不弃听出来了,是从身右胡同里来的,他加快一步想抢过胡同口,没想到车来得真快,他刚跨出步去,黑忽忽的一大团带着震耳的蹄声跟轮声已冲了过来。
宇文不弃应变何等快,腿往回一收,人已退了回来,身边只听一声:“找死呀!”一阵劲风已擦身而过。
宇文不弃忍了忍,要走。
谁知马车出胡同口右转,挨着街边停下来,从车辕上跳下个精壮汉子来,瞪着宇文不弃道:“你是聋了还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么大的蹄声跟轮声,你听不见?”
宇文不弃哪受他这个,没工夫细看那辆气气派派的双套马车,脸色微沉,剑眉双扬:“你还怪我!这么窄一条胡同,有你们这样赶车的吗?”
精壮汉子勃然色变,“好东西,跟马车抢路还抢出理来了。”
一步跨到,扬手就打。
他可是打错了人了,宇文不弃道:“差点儿没撞着人,你可也撞出理来了啊!”
上头抬手一挡,脚下伸腿一拨,“噗通”一声,挺精壮个汉子,纸糊的似地躺下了。
精壮汉子火儿大,扯着喉咙一声:“好东西,你敢打我!”
翻身跃起,靴筒里已抽出了雪亮的攘子。
就在这时候,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