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弃微笑道:“阁下这个请求杜某要方命了,我辈以武而行侠,当讲求两个字,即是信与义,各位既然入了月野流,听渡边武夫的指导是应该的,因为各位取了报酬,此即为信,当信与义冲突,自然是义的份量重舍信而全义,尚可原谅,但是反过来去杀他,则又自陷不义了。”
郭正义很谦虚的道:“马道兄过奖啦!在下愧不敢当,无慕容廉明目下仍在继续探察敌方动态,一旦有了确切的消息后,自会兼程赶来,在他老人家未到之前,一切言之尚早,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接应四方与会豪杰,并且加紧修练玄功,在下从mí_hún塔内携出一本奇书,上面记载着一个玄奥无比的剑阵,名曰:‘七星剑阵’,想来只要能把此阵修练纯熟,兴师义举,就已立于不败之地。”
须知,郭正义并非是嗜杀之人,在过去,他之所以和“金龙宫”过不去,只是为了上官琼失踪,那尚文烈作法自毙,诈称已将上官琼弄到手中,这才激起了他的怒火,再加上季彦凌的推波助澜,建议他一条釜底抽薪,在各处“金龙分宫”放火寻人的狠计,这样一来,才使他正面与“金龙宫”的人马发生冲突。
“贫道正要问。”慕容廉明冷冷地说:“黑龙的人陆续狼狈地逃至蔡聚集合,这三个老卑鄙居然也无所顾忌地直闯祠堂,大概是跟踪黑龙的人来的,还不知黑龙的人被咱们一网打尽了,一头闯进龙珠阵,乖乖被擒,命运已经决定了。穷家三友诡计多端,在城南他们引贫道入农庄突袭王小辈,他们却先溜掉了。他们一定与王小辈暗中订有默契,有意吸引本会的人在城南奔波,他们乘机遁至城北,与王小辈共同图谋黑龙的藏宝图。他们消息灵通,可能知道图由黑龙某个人携带。小辈,你们这些江湖龙蛇,与黑道强大的组合争口食,早晚会被消灭的。你们没有希望了,赶快走吧!还来得及!”
各人坐在地下,心思重重的休息着,宇文不弃仰首凝视头顶的白色芦苇,芦苇在北风里摇晃抖索,发出阵阵枯涩的挤擦之声,这声音有些单调,有些空洞,更有些无可言喻的悲凉,这种植物生长在萧煞的秋冬,而在秋冬才翻泛着白皤皤的白芒,一簇簇,一丛丛的,总是像染了那么几分无奈的凄切与冷清,摆动着白色的芒顶子诉说人间的坎坷和苦痛……
以眼前的种种迹象看来,铁莲花的主人此来似乎志在试探群豪动态,并无决战之心,可能是行藏败露,被谢雪峰夫妇发现,慑于无慕容廉明的威名,不敢恋战,故而抖手打出一枚铁莲花,便匆匆而去,而谢雪峰等人却不甘就此罢手,瞬即尾随追去,由于情势紧急,是以未将玉匣与青丝带走。
她说得有情有理,而且态度诚擎,郭正义倒不好意思向她板面,不然自己反而变成蛮不讲理的化外之民了。当下拱拱手,道:“姑娘的话在下自然信得过,关于姑娘想知道的事,在下这就奉告,等说完之后,在下可就要凭一身本事,满腔热血,尽力营救我那同伴,那时兵刃无限,拳脚无情,姑娘切勿怪责!”
宇文不弃沉重地道:“对你说的话,我无法相信其真实性,就算一切都是真的,我也不会感激你,因为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并不是为了帮助我们,第二,我们这次到琉球来,原是为了答应文夫人所请,为琉球消除海寇的侵扰,如果放过了你,使你得到成功,相信决不会就此安份,你们显然地仍将来此!”
季彦凌沉吟着,缓缓点头道:“是的,姬某人已经稍稍有点眉目了,大娘的意思,显然是说,现在谷外,只有两种人,其中一种人应该没有理由会对慕容廉明的医术发生兴趣,这种人甚至不该知道慕容廉明是何许人,如果竟发现一名卖酒或卖烧卤的杂在人群中,这人无疑便有追查其身份之必要。”
“你们如果真想得到藏宝图,就应该知道。你如果真想要那份藏宝图,好好仔细搜他们,一定可以把图搜出来。妖道,你们太无知,他们才是黑龙会的真正主事人,惊天一剑是徒具虚名、骗人的会主。惊天一剑带了人和我周旋,我就知道他们的秘密了。因为黑龙真正的主力在城南,我的人毫无所知,被他们杀得几乎全军覆没。我料错了,他们也料错了,所以双方都死伤惨重。他们消灭了我城南的人,我也消灭了他们城北的人,双方都估计错误,没能捕捉对方的主力加以歼灭。你九幽门,可说帮了我一次大忙。呵呵!我还得谢谢你呢!快搜啦!你一定可以搜出一张藏宝图,但……”
搔搔油光的头皮,这位有屠夫之称的粗犷汉子道:“宇文大侠!谢谢你昨夜救我,我一直以为完蛋了,商尊主他们在无畏山庄的大火烟硝里与我们失去联络,我们原想保持住当时的一拨人冲下山去救援,哪里知道竞连人家的山门也突不过……若非是你,宇文大侠,后果真不敢想,只怕我们连一个回去报信传警的人也没有啦……”
无慕容廉明的面色忽然一变,忧心忡忡的说道:“他们之间的爱恨不但牵连颇广,而且已久达十七八年之久,彼此多年隔绝,恨意弥深,一切皆因令姐而起,却无法因令姐而解,尤其夫妻间事,最是讳莫如深,外人实无插言余地,过去,我老人家曾劝解过几次,奈何毫无作用,只好作罢,看来只好让时间来慢慢的冲淡他们感情和心理上的屏障一途。”
郭正义道:“不错,我到了屋外,潜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