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慕容廉明的人甚多,人人志在抢夺藏宝图。而最先发动袭击的人,就是郭正义和他的朋友,抓住在半途相逢的好机,迫不及待两面夹攻。现在,失败得最惨的人,可能也是郭正义了。剩下他单人独剑,孤掌难呜,甚至不敢独自逃命远走高飞,似乎注定了要全军覆没。
宇文不弃骑在一匹栗色马上,他已经洗净了早日的污垢与血秽,身上穿的,是一袭丝光闪闪,柔润光滑的浅黄色长衫,如玉般苍白的脸上有着几抹病态的红晕,一双眼睛却是那么奕奕有神,流灿着冷酷的煞光与寒芒,似是两泓深邃无比的潭水,那么不可探测,那么不带一丁点情感。
胖和尚振臂一抖,风声如涛,扬掌欲发,从慕容廉明左右两侧闪身跃出郭正义、展雄鹰,三人鼎足而立,势成犄角,展雄鹰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这个老和尚怎么这样不讲理,人家不跟你走,你偏偏要死皮赖脸的胡缠,再不抱头滚出去,管保有你的大苦头吃!我爹毕生言忠义,行仁侠,你怎么可以看作是无恶不作的魔王,真正岂有此理!”
慕容廉明简立精神一振,眼中露出得意之色,道:“我料定假如那宝藏极为珍贵的话,他们贪心太炽,决不肯联合起来取宝,必定用尽心机,以求独吞。小的在那分开的两份宝藏图,用大内御用玉玺盖了印,并写上一些有关宝藏如何如何珍贵的话,他们皆以为当真是大内所藏的秘图,又是皇帝御笔亲题,自是深信不疑。”
宇文不弃笑了一笑道:“不错!你看得是很仔细,你已经明白我的剑招只能把人的喉管割破一点,并不足以致人于死命,那股寒劲倒是能致人于死,但是要看部位,像咽喉之处,最近脑处,寒劲攻人,寒气之透脑部凝结脑髓,使对方的行动上受阻止停顿,假如攻在别的部位,最多只能使对方的部分肌肉失调而已,其他的地方还能动,我就会受到反击,而那时我全力用以攻击,是防御最弱的时刻。”
展红绫道:“不错,你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但毒害武当派来的道长,是替天毒府立功,对你怎能说不利己?”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沉,哼道:“但你姓唐的这回可说时运不济,卖身投靠天毒府,可惜的是天毒府主侯延炳已经生擒,天毒府也毁在眼前,你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九幽门不会放过我是一定的,但不可能先一步赶到龙门客栈,屠杀我的四位朋友。”郭正义说出自己的猜测,表示对事故的看法:“我是在穷家三友的口中,推断是黑龙做的好事。穷家三友在镇外等我,说客栈内我的朋友,已受到不明来历的人所监视,所以他们三个混蛋,出镇外等我……”
闻言之下,郭正义不由惑然转首朝后瞧去,这一瞧,却不由令他脸上神色突变,原来,在方才那片灰雾罩落的地方,所有的芦苇全已枯萎缩顿,连芦苇杆也泛着黑焦之色,混浊的泥水上面浮着一层灰白的粉末子,似在水面上洒下一片发了灰的面粉,在这片粉末子中,尚浮沉着无数小鱼小虾的尸体,就这一刹,这灰白的粉末竟已发挥了如此狠毒的威力!
郭正义眸中从展红绫、慕容廉明等人的脸上扫过,以最快的动作将二人晕穴解开后,又道:“经过这一阵耽搁,夜色已深,黎明在即,三弟和平儿应即刻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赶程上道,去寻觅mí_hún塔的所在,老夫从正明儿他们身上追查一下紫金谷的内幕实情,及时去窳存良,彻底整顿一下,恶魔一旦重犯紫金谷,也好免去内顾之忧。”
慕容廉明简立瞠目不知所对,展雄鹰道:“你到祁连山中,如此这般走到那座锁龙潭边,不可妄自动那铁链,只向潭心铁屋大声叫喊毒龙尊者之名,等铁屋中有了回答,可告以四十年之期一满,就可出困,请他安心等候,然后告以你断了一臂,原本武功无法使用,请他授以一二独门心法。”
郭正义肃容道:“我知道,我说的这个巧,也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宇文爷取巧或碰巧,而是说宇文爷能用巧思,制成一个能不为对方所察而完全有利于己的情势,剑招中有很多诱敌的虚招,但宇文爷却把虚招运用于敌我两心之间,完全控制局势,这份巧,又岂是他人能及的。”
手指轻轻一拂,把五支“穿珠神针”收了回去。这一起下针不打紧,点头华佗唐驼一个人陡然间,身躯一颤,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神色萎顿,长长喘了一口气,一双失去神光的眼中,满是怨毒之色,盯着展红绫,狞厉的道:“姓范的丫头,你好毒辣的手段,除非你现在杀了我,否则唐某有生之年,不会和你善甘罢休的。”
“算了吧!凌兄。”电剑公子苦笑:“老实说,咱们都是些亡命,一旦灾祸临头,拼命的勇气仍是有的。俗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些混蛋如果嫌我碍事,把藏宝图看成他们的禁裔,不许他人染指觊觎,就算你不和我们在一起,他们也会向我动手的。留下吧!多你一把剑,咱们也多一份杀人的力量,多一分声势。让他们来吧!谁怕谁呀!”
慕容廉明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他舌头打着圈儿道:“真……真不怪小的?爷……小的确实是被逼迫的啊!他……他用小刀子顶着小的背后……又把店里伙计拥了起来……再……再将一只小瓶子里的红色药粉倒进菜里……小的知道那定是爷你的仇家来下毒了,但……唉,小的该死,小的不敢讲,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