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他紧拥姑娘入怀,亲吻姑娘的发髻:“喜欢一个人,与爱一个人是两码子事。我不否认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被她的绝世风华所吸引,喜欢得近乎着迷,美好的印象难以磨灭。但我和你的情形不同,你我是从互相关注中同患难,从意气相投中培养出来的爱情。这种慢慢培养出来的生死相许爱情极为稳固,与那些一见钟情,爱得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轰轰烈烈的爱是截然不同的。红绫,你还怀疑什么呢?”
郭正义可不是省油灯,也跳脚还以颜色:“三大法师曾经被慕容廉明杀得像丧家之犬,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临阵脱逃,丧了胆的人值得原谅,他们有自知之明,对付不了慕容廉明。而我,我才真该怨天尤人呢!要不是你这狂傲自负,目空一切不听约束放肆妄为的儿子,自不量力招惹了慕容廉明,我哪会有今天?我现在是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并没口出怨言责怪谁认了命,你居然怪罪在我头上,简直岂有此理,想发疯是不是?”
“大江的水路镖局,通常管江不管河,哪敢派人远走京师?所以只能通过私人情商,请人还人情债。所以,请我们跑一趟。现在事了一身轻,回程如果出了事,那是私人的恩怨,幸与不幸,得看老天爷是否保佑啦!这一位。”骑士伸手指指身后的同伴:“他叫郭正义,意思是笨蛋。我的同伴,年轻鲁莽,很精明强悍,可别让他笨蛋的名字愚弄了。”
“可能的,老哥。”郭正义策马徐行:“武林七女她排名第二,紫衣仙子季秋菊,出道五载名满江湖,剑出鞘冷酷无情。老哥,咱们离开她远一点。”
“晤!对。”郭正义大摇其头:“武林七女七朵花,这朵秋菊做霜雪。谁要让她看不顺眼,保证大祸临头。也许你不怕她,我怕。”
宇文不弃睁开眼睛,他徐徐吸着气,徐徐吐着气,在这缓慢的呼吸里,不到一会,身上的毛孔已透出一片蒙蒙的雾气;这片雾气越来越浓,热腾腾的往上蒸发,于是,在他身上啮肉吮血的赤蚁纷纷四散奔逃,这些赤蚁天性贪婪残忍,等它们放弃了眼前的美食开始逃走,却已来不及了,像是完全掉在一个火热的大蒸笼里,片刻间闷薰得死了个干干净净。
嘴唇翁动了一阵,他颤颤张开了嘴,满口的鲜血流了出来,他的舌头、齿龈及口腔,已经完全被他自己咬破,方才,他聚集所有的精神意志蕴藏于心中一点,让知觉飘浮到无意识的一个全部属于自己的梦的国度,他设想自己在舒适的林荫下奏笙,在柔软的松榻上酣睡,在银灯的光辉里与君姐姐娓娓谈心,于是,他忍过了,但是,却在不觉中用现实的抵抗来做了第二重的抗衡。
又燃到了浸饱油的的地方,那灯蕊,不是早已昏沉无力了么?不是早已奄奄一息了么?他徐徐的延续着,却又能获得支撑,假如油灯有灵性,方才一定也以为自己要媳灭了,一定也以为无能为力了,嗯,它却又燃烧起来,又得到光明,它那么缓缓的延续,慢漫的喘息,缓缓的延续……
他又养了一会精神,轻轻坐起,吸了一口气,双腕已用力往相反的方向扭拗,慢慢的,慢慢的,厚重的铁铐发出“咯”“咯”的崩裂声,一条不规则的裂缝已出现在铁铐青黑色的表面上,裂缝越来越大了,越来越深了,“咯咯”“咯咯”的声音也更加响亮,终于,“蹦”的一声脆响,铁铸已经整个折断!
郭正义虽被反弹之力震倒在地上,但只是正平的一股浑然的反抗潜力,并未伤得分毫,而且,说实话,他倒真愿徒儿把自己一掌劈个半死,这样岂不证明爱徒功力大进,衣冠冢前夺冠有望,如能得到“mí_hún塔”上秘图,进而修得绝世神功,为郭大侠复仇,庶几亦可告慰故人于九泉之下。
郭正义见师父一反常态,心中诧异,认为是自己冒犯所致,急忙连滚带爬的扑在师父脚前,以极端凄戚的语调哀求道:“师父,你老人家为我不惜跋山涉水,不辞万苦千辛,寻来千年雪莲,又为我耗费数十年的性命交修之学,打通生死玄关,徒儿的功力固然因而大有进境,你老人家却由于真元耗损过巨,每况愈下,以致……”
郭正义这时哽哽咽咽的泣道:“师父,你老人家要打便打,要骂便骂吧,快点打我骂我吧,千万别不理我,孩儿在你老人家身边十几年来,师父一直把我当亲生骨肉看待,慈爱有加,今天你老人家就是一掌把我劈死,孩儿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师父!师父!我求你!求求你!别不理你的正义宝宝,正义宝宝的命太苦,从和你老人家相依为命,我有什么不是之处,师父就以派规制裁吧,就一掌劈死我吧,千千万万别不言不语,不理不睬……”
只见那精神奕奕的金刀太岁钟旭,手中托住一粒其碧如草的丹九,香气弥漫。他因一出洞后,便发现孤云道长受伤,便又匆匆回洞取药,因此不知前事始末。这刻一见郭正义,黑夜中便见这少年眼神炯炯,微咦一声,却来不及细问,便笑道:“老朽总算把丹药炼成,如今赶上用场,虽说终无大碍,但老朽心中不免歉然……”
郭正义又涌起心事,黯然叹道:“现在你又提起这一笔,其实以事论事,那雾山双凶随便那一个都比铁掌屠夫薄一足强得多。我不过因所练的功夫,恰好克住他们而已。据徐姑娘说,那胖龙厉七公的大力神拳,刚猛之极,迎门五拳天下无人能够硬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