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义所派在这里的四个人,也在半天之内失了踪。所以,我要求尊驾合作,帮助在下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追寻几个曾经来索城老店,却又在不久后匆匆离去的可疑旅客……”
“且慢。”郭正义打断对方的话:“我不否认我是慕容廉明的人,也不否认慕容廉明与慕容府订有协议,但非关本店的事,麦某无权过问。少庄主如需协助,必须与慕容廉明商量,而已必须透过慕容府授权,在下只受命于慕容廉明。粱少庄主,请将慕容府的人找来商量好吗?”
“小小的莱阳城,能容得下多少外来的人作怪卜这里是神剑天绝的地盘,他的人绝对可以控制一切动静。我的人失踪,你们的人也丢了四个,分明是你我的人所追查的事,牵涉到神剑天绝,所以情急灭口。我敢武断地说,神剑天绝与你们订协议,诚意不会多于两分,黑道的势力退出开封,仅保证开封的安全是不够的。
慕容廉明眼中,杀机怒涌:“罗叔是知道的、家父对神剑天绝这个人,多年来深恶痛绝。小侄出道,就已将这个人看成必须铲除的首要目标。咱们接妥妙笔生花的合作条件,目的就是等候与制造消灭这个人的机会。而且,我要派人取代他的地位。为日后雄霸天下的大业铺路,有进无退,罗叔、你反对。”
“心”字甫始拉着个颤动的尾音在空气里传扬,展红绫的左手倏忽伸展——展现出的是他握在手上的鹅黄色剑鞘,创鞘触及四枚晶亮的金钱镖,四声叮当撞击合为一响,他握在右手的长剑正闪耀着一抹海水也似的汪汪蓝芒,横切向下,寒光所及,刚好阻截于潘七攻击的部位之前!
忍不住轻蔑的笑了,展红绫道:“有赖他出力保护你?小如烟,我不明白这位仁兄的力出在何处?我只看见他半个死人一样挺在那里,而你却险遭狼吻——算了吧,对这种不能尽份尽责的人物,未加惩处已属开恩,如何还应格外怜恤?小如烟,行事江湖,不可有妇人之仁,听我的话,且随他去!”
其实,宇文不弃一直是身子受罪,心智清明,除了血气不稳,胸腹滞闷使得四肢瘫麻孱弱之外,看还勉强看得见,听更是听得仔细,方才如烟与展红绫的交谈,他可是字字不漏,全已入耳,此刻伏在马上,难受固然仍是难受,已能提着气低声说话:“多谢……只要撑过这一阵,我想……就不会有碍了……”
神色微变,展红绫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还想追寻什么?小如烟,难道你已忘记了我们在南海出云山的邂逅?忘记了那一年多晨昏相处的甜美辰光?你答应我要与我终生厮守,你告诉我对我的情感永世不渝,小如烟,这都是你亲口所作的允诺,可是言犹在耳,你却突然不辞而别,走得那么快、那么隐密、那么决绝——为什么?小如烟,你为什么待我如此冷酷残忍?为什么会毫无因由的离我而去?六年以来,你知道我多痛苦、多灰心、多孤寂?我好想你,好需要你,只要是我足迹所至的地方,无不尽力打听你的消息……天可怜见,今日叫我巧遇着你,小如烟,你倒说说看,我还想追寻什么?!”
她停了一会,续道:“至于全胜,早就该死了,我姊姊丽水、妙月陷在水月庵,过一点青灯古佛之外的生活,那也是绿林人物借空门遁迹的常情,他却订了个奖励他山寨手下前来寻乐的规矩,把水月庵当了妓寨,实在欺人太甚,可是天下惑人心志的莫过于女色了,我姊姊们忍了口气,终于将他手下大半收拢了过来,现在他一死,心腹有限,他们寻找我姊姊吵闹,等于自寻死路,我看清楚了,才随你下山的。”
这时终南已经聚集了十几人之多,有位掌门人的师弟,称做玲珑手许铭先的,平生不仅以“八九”七十二式玲珑手成名,而且做人处世手腕八面玲珑也是终南门之冠,说道:“这一路我走熟了的,沿站地方上的龙头,我去招呼一声就行了,就请他替我们传话,同道之人也不必限于终南,大家聚齐了走路,免落敌人的算中。”
这个人的白发使他想起了那又丑又凶的申四姑,不同的地方只是颜色而已。因此万一这人是个老妇,照她裸出肩背的样子看来,可能全身没有寸缕,岂可逼近查看?那白发人动也没动,连呼吸的细微起伏也没有。看来真像是一具尸体,但郭正义却知道不然,因为对方身上有汗臭味,可见得仍然活着。
郭正义解释道:“在下认为目前形势不宜轻举妄动,并非全无根据的。只因那幽燕王赵魔音捉拿在下之时,在下的一位大哥行云刀客屠双胜巴趁机遁走。他有没有成功,在下好歹也要探出消息。况且在下刚刚被捕,人家必定较为注意,一旦付诸行动,定将迅即被人发现。倒不如稍忍一些时日,再作计较。”
如烟道:“不错,不过他们是四个班子,东班是走绳玩刀,南班是马戏驯兽,西海班是奇技幻术,北海班则是清吟小唱,玩意儿都很不错,平时分散各游四方,每年的四月,总要到京师来集中,在天桥跟什刹搭棚献技半月,他们一到,必然会轰动一阵子,京师各大宅策都把热闹事儿留在四月里,趁他们来到时邀聘置堂会,而一般老百姓,则赶到那两个地方去,从四月初十开始,到四月计五止,这半个月等于是为他们忙了,四个班子每班献技八天,每天在一个棚子里推出一个班子,另外两个班子则在各大府第赶堂会,而且每年的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