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郭正义这家伙竟像存心跟宇文不弃过不去,竟留在那儿不走了,口中还自言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然后只听见他叭的一声,摔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然后骂着自己道:“嘿嘿嘿,我真不是东西,为了喝酒不知误了多少事,老婆气跑了,孩子生着病,等我去请大夫呢,好容易向隔壁大娘借了两吊钱,说是给孩子请大夫抓药的,那知道一闻见酒香,什么都忘了,又灌了个烂醉,叫我怎么有脸回去,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对得起他,我不是人,不是……”
宇文不弃笑道:“这恐怕是你的想法,事实上他那儿稳得很,因为他是你们真正的头儿,任何人都该受他节制的,你们各自成群结党,意图造成自己的势力,那是最策的事,朝廷培植你们是为了巩固皇室,你们上面人争夺权利的结果,变成是朝廷的威胁,你想朝廷容许这种情形发展吗。不管你们的后台多硬,到最后一定是你们失败倒霉,你要聪明点,现在就敢有所选择,才能保住富贵。”
“内侍卫营分四组,寿亲王虽是总提调统领,但是他只能管到实际负责大内警戒的那一组,以前是郭正义供奉的领班,郭正义死后,由荣华格络兼任了,其余三组各有所司,慕容廉明领一组是慕容廉明在管的,和中堂那一组是白素贞派,另外还有七王爷礼亲王那一组,原是白东岳跟郭正义同时兼,郭正义一死,那一组就由白东岳接过来,所以现在白东岳等于兼管两组的人手。”
“那就好。”慕容廉明道:“你有假道士输给你的二十年功力,内功已有五六成了,也就是说功力够了,阴阳触发的电也够了,只要懂得诀要,就可以使了,当然练到手法纯熟,熟能生巧,也极为重要,不过以你目前的功力,虽是初学乍练,要使出三分力道,一定可以办得到,明晚勉强也可用了。”
慕容廉明笑道:“这招叫做‘混元一气指’,不论对方用拳掌刀剑攻来,你都可以使,小老儿要你们练在左手,就是可以配合右手剑招使出,嘻嘻,不是小老儿夸口,只此一招,已可打遍天下,不遇到特级高手,已经没人接得下了,好了,你们再练一回,小老儿可要走了,明晚碧水宫再见。”
郭正义三人迅速戴上面具,从地上取过三件紫色长衫,穿到身上。郭正义目能夜视,看到易云英二人戴上面具,换上紫色长衫,和站在树下的淡金脸少年十分相似,敢情自己也变成淡金脸了,只不知道这人是谁改扮的?只见慕容廉明含笑道:“你们原是熟人,他就是王小七,王老二的令侄。”一面又朝王小七笑道:“他叫郭正义,你们不是见过吗?”
就在这一瞬之间,碧水宫两扇高大宫门豁然开启,门楼上随着挑出十六盏气死风灯,灯光大亮,从门内分两排走出一式青衣窄腰的碧水宫弟子,一个个花不溜丢年在二十上下的少女,生得眉目如画,娇艳如花,纤纤柳腰旁,分插着两柄柳叶银刀,不但婀娜多姿,还英风飒飒,不逊须眉。
这下真把郭正义看得脸色大变,三方面的人都是扎硬高手,碧水宫纵然隐伏了高手,也应该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才能分出胜负来,就算对方武功高过己方的人,也不可能全军尽覆,何况还有慕容廉明一身武功之高,已经很少对手,由他担任三方的总支援,连自己也想不出碧水宫方面有什么人能够和他抗手的,如今连慕容廉明在内,这许多人怎么会无声无息都失去了踪影?”
郭正义听说自己等人已落入她“朝云暮雨阵”中,心头暗暗一凛,目光迅速一转,但见自己等人身后三丈之外,不知何时,已多出四十八个青衣女子,这些女子衣着虽和那些少女相同,但年龄都在四十以上,她们早已远远分散开来,和对面二十四名青衣少女合围,围成了一圈,正好把自己一行人包围在中间。
对面,如烟也完全变了样,一双大辫已散,成了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衣衫已完全脱落。只剩下围子,一双裸露本来羊服白天似的手臂,却泛出银灰色的怪光,手掌似乎增大了许多,十指发出令人恐怖的银灰死血色光芒,伸缩不定有如乌爪。百把裙也裂了不少缝,露出内窗的同样破裂长裤。
“对,完全对。还有,你们还来了些什么人?记住,在下要的是忠心耿耿的人,谁要是撒谎或是心存反叛,哼!他得死!城内城外,在下的眼线密布,你们的人除非不来,来了就绝对逃不过眼线的监视,一举一幼皆在控制下。你只要说半次谎,我就不要你了。现在,据实回答。
宇文不弃笑了:“在他收了我们的银子以后,他有胆量再去向姓官的开口?他不怕‘八幡会’掀他的底、控他的根?官玉成只要问他一句——为什么不在发现我们行踪的当口先去报信,却在我们远离此处已久才往通告?这样一来,万花子又何以为答?他两头要钱的把戏还瞒得住?我说金铃姑娘,万人杰老奸巨猾,精得出油,他会傻到自己打个绳结往自己脖颈上套?”
经验的累积和某一种在灾难来临时的特殊心灵感应,使宇文不弃有了突兀的动作——他不冲向金铃的房间,更不进入自己的房间,反而直扑向甬道尽头的门扉,薄薄的一扇木门在他怒牛似的飞撞下立刻四分五裂,外面是一座后园,一座非常简陋的后园,没有什么花草树木,椰树亭台。感谢老天,就因为没有这些选眼的东西,宇文不弃一眼便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