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老太大赶忙说:“爷,这件事确与老道无关,道长也是一番好意,将老身从恶贼们手中接回后,便命老身偕萧姑娘同住。没料到瓜园会的天罡坛主,不分青红皂白,侵入内室见人就抓,也是妙玉命苦,恰好在室外碰上了他们,这不能怪通元道长。”
宇文不弃见展老太太求情,心中一软,放了老道恨恨地说:“如果你在弄鬼,回头在下再找你算账。”
“你是个不平凡的人,听你与箜兮老人的对话,我知道你不肯轻易抛弃江湖生涯,不到中年你不会回头。而小妹未练武,她不但不能伴你并肩行道,且是你一天累赘。你两人的个性完全不同,小妹荏弱胆小,跟着你,她会受不了的。”
“哦!你的看法……”
“不是看法,而是事实。兄弟,因此,我劝你忘了展红绫,找一个情投意合气相投的爱侣,全心全意去爱她,幸福操在你手,不可轻易抛弃了。你是我在天下间唯一至爱的人,我不希望你自暴自弃,兄弟,求你,不要让我失望。”
未脾正,南关的安乐老店前,雄健的乌骓马兴奋鬣长嘶。两名大汉分别带了坐骑,守候在一部大车旁。大车不是客车,有厢有顶,但顶仅可算是架,四面透空,挡得住太阳挡不住灰尘。这是元都观的人,张罗到的大车,人坐在车厢内,随时可以看清车外的景物,应变也容易,可从任何一面跳出。
申脾初,车辚辚,马萧萧,轻快地驶出南关,向南又向南。
宇文不弃说道:“郭老弟台,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对于你的大名,我是久仰的。你在慕容廉明老爷子的寿宴,轻易地击败四大武林高手,你没有理由这么做,结果你做了,只有一个理由,你的刚出道的新人,你要让整个武林都能认识你,都能了解你的精绝武功,我说得对不对?”
郭正义说道:“你说的话,都是我不爱听的,但也都是事实。但是,我不懂,你现在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用心何在?”
宇文不弃说道:“你郭老弟台如果插手管这件事,第一、无利可图,官府和相府的赏格只有几百两银子,几百两银子在你老弟眼里,根本算不了一回事。第二、当然可以扬名,至多也只是个仁义大侠而已。老弟你的名望虽然并不十分好,响亮已经够了,何必冒这个险,得这个不实之名!”
郭正义点头道:“展雄鹰的死,对我们本来是一件好事,那非独让我们知道他们的阴谋,而且因为没有展雄鹰,不得不改变计划,但展雄鹰若是没有死,我们便可以肯定他们在京城动手,也容易防范得多,现在可不知道他们将会采取那一种行动了。”
洛阳是一座名城,也就是所谓东京,与西京的长安,同垂不朽。
这当然有它优厚的条件,它既有黄河、洛水、伊水三条大川的灌溉,又有成皋、函谷、伊阙、孟津四座雄关的险固,所以先后成为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后魏、隋及后唐的国都。
龙门石窟,被称为佛教石窟艺术的瑰宝,重要的石窟有二十一个之多,壁间凿满佛像,最著名的还是三、十九与二十一等三个。
第三个石窟名宾阳洞,北魏时开凿,规模宏大,雕饰壮丽,是龙门的精品,南北广三十六尺,东西深三十三尺,中刻释迦像,面轮稍长,眼如纤月,唇露微笑,发作波纹,衣折遒劲,褶痕流畅背光作圭形,中饰莲花等花纹,气象雄伟。
宇文不弃淡淡道:“步死之言只说对了一半。说对的是在下自知无法当受得起十八铁骑冲杀之势。别说是区区在下,就算是号称武林高手之人,只怕也不敢以性命来试验铁骑的威力,所以这一点步兄是说对了。”
郭正义道:“那么宇文兄乃是暗示说,并非因惧怕咱们铁骑之威而躲到屋子企图作困兽之斗了?”
宇文不弃道:“在下本来就打屋子出来针,而出来之时,也是诸位施威之后,如有负隅顽抗之想,那就根本不必出来啦!”
宇文不弃道:“老实说在下实是在高架桥那边就遇见了单、李二人。我瞧他们神态行动都显得很神秘,心中甚是好奇,所以暗暗跟踪。后来他们发现了,我诈作不敌,让他们押着前来的。”
宇文不弃道:“在下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既曾修习过武功,在武林方面也有几个朋友来往,故此得知近两年来,北六省出现之凤璇十八铁骑所向无敌,行踪诡秘飘忽。好些缥局都出过事。”他停歇一下,见对方不插嘴,便又道:“但详细情形在下可就不知道了,尤其是三大镖行暗斗之举,更是毫无所悉,还是刚刚才晓得的。”
这后面的一番话之中有真有假。真的是他果然不知道天下最大的三家嫖行竟然暗斗得如此剧烈;假的是对凤璇十八铁骑,他知道得并不少。对于这一伙突然横行北六省而诡秘飘忽的黑道集团,宇文不弃正须得加以调查,看看他们背景如何。
郭正义很急,频频催马,可是领头那匹马上,骑者是宇文不弃,而宇文不弃走得很从容,郭正义想去催他,但又踟蹰不前,他已经碰过一次钉子了。
宇文不弃的态度很客气,但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城主!你听过欲速则不达这句话。我们人可以不怕苦,急赶一程,但马匹却受不了,它们从早上出发,跋涉长途,已经走了百多里路,累得筋疲力尽了,要是再一阵急跑,势非累倒不可,那我们就得步行走路,岂非更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