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眶尽裂,以全身功力,攻击这些心怀异端的匪徒!”
“两个昼夜,我以惊人的毅力苦撑而过,当我杀死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一条腿也因此失去,同时,身上伤痕处处,还中了这批匪徒的断‘命镖’,我昏死过去,不久又醒来,费了千辛万苦驱走了断命镖的毒素,见她还没有走开,依然抚着琴,默默流着眼泪……”
她这话实是有感而发,因为她与宇文不弃说的话虽然还不多,但词锋话意兜来转去,已经使她泛起晕头转向之感了。
宇文不弃移步走到墙边,坐向地板,背靠舱壁,闭上眼睛,道:“我当真有点倦啦!”
只听如烟噗呼一笑,却没有说话。宇文不弃心中大惑不解,忍不住睁开眼睛,只见她面上仍带笑容,却抬目望着屋顶,不曾看他。他想了一下,便不言语,径自再度闭上眼睛,调息运功。
要知他穴道虽受禁制,但由于对方已换过一次手法,是以他心存侥幸,希望对方改变穴道禁制之法时,手底略有疏忽,便较为容易打通。同时由于曾经更改禁制的穴道,是以在寻求打通脉穴之时,总算是有些线索可供推测。
他全心全意提聚体内真气,起初简直找不到一丝残余的真气,但再三努力之后,总算是有了一点成绩。
宇文不弃知道,不能不去,他不去,大不了跟这些大内鹰犬打上一架,可是那么一来就坏了因等的事了。心中念转,微微一笑,迈步走了过去。
“白塔寺”旁有那么个茶棚,本是在这庙会之期搭起来,供游客歇歇脚,喝口水的地方,而如今这地方已被这些大内鹰犬占据了,干瘦老者坐在一条长板凳上,七、八十来个黑衣壮汉散立在棚里棚外,达近各处,隐隐成为包围之势。
宇文不弃就知道情势不妙,可是他镇定得很,不慌不忙的走进了茶棚。
宇文不弃道:“好说,以我看,先生的前途远较我的危厄,惊险为多,稍一不慎,即能招来杀身之祸,看先生意甚悠闲,也平安无事,其实先生身在险地,周围布满了杀机,倘先生能速离此间,那自然可以避凶趋吉,否则的话,先生就会手足相残,兄弟阅墙,到那时是吉是凶,是福是祸还很难说……一
展红绫瞪大一双美目,就在这刹那间,她恍悟这位中年文士是那一路的人物了。
他不知道宇文不弃如何会手下留情?
原来宇文不弃生性忠厚,虽然他怨恨慕容廉明阴险可恶,但是当慕容廉明要毙在自己掌下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纵然被他惨害,但总没有死,反而因祸得福,如果自己没来修仙泽,慕容廉明当然也不会跟自己结仇生恨。
因而他仁慈的下不了手,只听宇文不弃轻轻的叹了口气,朗声说道:“慕容廉明,今日我悬崖勒马,乃是体念上苍好生之德,不愿陡造杀孽,如果你今后能反省反省,你的处世待人,以医术挽救人群,还可补救你昔日的恶劣行为,你好自为之,在下于此告辞了。”
说完,宇文不弃转身就走。
慕容廉明被宇文不弃教训得脸上神色,一阵青一阵白。
如果宇文不弃今日遭遇的对手,不是慕容廉明这种成名高手,当然他可用红花鬼母一脉的奇诡武学,击败对方,但此刻情况不同,因为伤痛发作,逼使他很多奇奥绝,都无法发挥到妙用,而且慕容廉明的修为,并非平常的武林中人,而是一位曾经叱咤风云,做啸江湖的了流高手。
只听一声闷哼传出,宇文不弃硬接了慕容廉明的一掌猛击,被震得跌出六七步,双脚一软,跌蹲地面,苍白的脸上肌肉显出一阵阵痛苦抽搐。
慕容廉明乃是一个阴狠手辣的家伙,刚才他在众人之面前辱,心中恨透宇文不弃,此刻,猛一跨步,欺身追了过去!
一声恻恻的冷笑响起,他右手五指箕张,疾向宇文不弃咽喉要害,抓戳下去!
他并不急于横戈跃马,先掩好房门上闩,贴在窗侧启开宙门准备出路,再压下灯蕊,方大胆地启窗向外察看。
外面是向后院的裳檐,距地不足两丈,由于有裳檐阻住视线,看不见楼下的景物,只可看到后院的花木,真是最佳的退路,纱极了。
虚掩上窗,他开始轻轻拉开妆台的抽屉,将里面的银匣取出,打开一看,笑道:“运气不错,可值三四百两银子,可惜金珠首饰在附近不好脱手。管他,带上再说。”
将珍饰匣放在顺手处,转身想宽衣解带上牙床cǎi_huā,突又记起一件事,探手怀中取出他的信号一枝银制花。花长四寸,枝上共有五朵花,三朵盛开两朵含苞,这是他作案留下的信记,,必要时可当暗器使用。
郭正义沉默一下,接着说道:“不瞒三少说,老朽祖孙来自山东,老朽所以带着他们姐弟来京,是为找他们的娘,早在小凤四岁,小虎不满周岁的时候,老朽的儿于郭佛第突然暴毙,他们的母亲同时失踪,打听了多少年,才打听出他们的母亲现在京里,来京近一年,好不容易才多少有点眉目,所以小凤最怕在这个时候出点什么事——”
宇文不弃道:“我明白了,不怪凤姑娘,换了是我,我也怕在这时候出任何差错,只是老人家打听出凤姑娘与虎兄弟的令堂现在——”
郭正义道:“听说她现在在亲贵豪门,只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火烈的太阳,向西边偏斜了一点,正好照到她白玉似的脸颊,突然闪过些微光晶,有谁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