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郭正义,豆大的泪珠从他那双神光奕奕的眼睛里流出,他的神情是激动而痛心,悲伤而凄凉。
“我出生江南大族,家拥千顷良田,父母年过四旬添了我这么一个独子,其爱护关照之情,自不用我多说,养尊处优的我享受一切人难以想像的富足,但我并不因此满足,我自幼好武,我有美丽的远景,我很早就想离开家庭,闯荡江湖,做一个万人敬仰的奇人侠客,十八岁那年,双亲作主,从隔庄娶来一位美丽的少女,我很愤怒,因为她美丽是很美丽,但却不是我幻想的对象,我要一个才貌,武功俱佳的十全十美的少女做我的妻子,于是我离家的心念,更加坚定了!”
“有一天,一群快马从我家园子前面驰了过去,那一阵响亮的皮鞭声,使我心中暴开了自幼幻想的美景火花,我瞒了双亲,携带巨金,离开了自幼生长的家园,老实说我很不忍心离开她,但是那一阵响亮的皮鞭声,又激起我的豪情,我终于硬下心肠骑马走了!”
这间舱房布置通异于寝处的居室,一共只有一桌一椅,都很粗劣。一边的舱壁上挂着一条鞭子、一根洛铁和两件形状奇怪的物事,但一望而知乃是刑具无疑。宇文不弃不看此舱陈设布置也还罢了,这一看之下,顿时感到有一种阴森凄惨的气氛。
他心中明白这是配合行刑,以便增加效果,加重受刑之人心灵上的压力。如此受刑人的意志自然较易崩溃而屈服。
他唯一觉得奇怪不解的是,这一个舱房占地不大,布置简陋不过,为何就能产生这种阴森悲惨的气氛?可见得布置这间刑房之人,胸中定必大有学问。
他口中虽在附和着她,表示发生了兴趣,但心中却迅快忖道:“她们开始之时,利用此舱的气氛,又故意很自然地强调毒刑的厉害,一步步地向我心灵上施以压力,直到我深信不疑,决。已有了动摇迹象,然后开始使我感到她们的情意以及展红绫对我的重视,激起我求生的yù_wàng。我越想活下去,就等于越发软弱下去。现在她们再给我以可以不死的希望,而以她们的美貌和情意,令我憧憬活下去的快乐。哎呀!如此高明的手法,错非第一流的头脑,如何设计得出来呢。”
“白塔寺”创建于“辽”寿隆三年,寺内之塔最为著名,内藏释迦佛舍利戒珠二十,香泥小塔二千,无垢浮光等陀罗尼经五部,“元”习元年八年复加修饰,角垂玉杆,阶布右栏,内部制度之巧,世所罕有,所以历代帝王均注重此寺,而加以修茸,
“明”成化朝复在白塔上环造铁灯一o八座,入夜燃之,金光四射,到了清李康熙朝更大加修葺,焕然大观,所藏各大经典之多,也为各寺之冠。
一般逛“白塔寺”的人,进寺大都先看那座白塔,是故宇文不弃进入“白塔寺”后,也先直奔白塔。
他料想那一男二女必在白塔附近。
岂料,他到了白塔旁一看,人倒是不少,却独不见那一男二女的踪影。
宇文不弃这一番话,已经诚恳的说出来意,他想气死阎王定会婉转的答复,那知峭壁上的气死阎王,却冷冷的轻哼了一声,道:“我拖欠铁木僧恩惠,只单对铁木僧偿还,你我素味生平,如何敢来求我替你疗伤。”
这句话,听得使宇文不弃一呆,他作梦也想不到,气死阎王竟然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如果以宇文不弃往日的性格,他听了这番话,就会掉头就走,但是今是他身负血深仇,含怨待雪,十余年浪迹天涯,所遭受的冷漠歧视,他已经都忍得下来,何况现在,于是宇文不弃哀声恳求道:“胡老前辈,如你老人家今日援手相救,晚辈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再造之恩,我求求你老人家医德浩荡……”
宇文不弃脸色一沉,冷笑道:“老狗,你听清了,你一个大名鼎鼎的武林前辈,向在下一个出道不久的后生晚辈叫阵,居然厚着脸皮说出生死相决的话来,你这条老命就这么不值钱?你的声誉身份就是这样唬出来的?你……”
这一顿狠教训份量不轻,把阴山老二挖苦很险上一阵红一阵白.怒火上升三千丈,怒极地厉吼一声.狂风似的扑上,形如疯狂;灵智不清,双掌连环拍出、如山暗劲怒涌,忿极出手志在必得,掌上用了十成劲,恨不得一半便把宇文不弃打成肉泥,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宇文不弃心中大喜,智珠在握。他并非狂妄,而是有意激怒矮老魔,人在激怒中不但灵智清,手脚必定不够灵活,犯了练武人的大忌,予对方可乘之机,功力再高也必定大打折扣,容易浪费精力判断错误,稍一失误,可能在阴沟里翻船。
他只好将杨家寨遇险,误认红绡魔女是救命恩人,两度报恩以求心安的经过简略地说了,最后说:“直至脱出贵庄的三才大阵后,小可方发觉救错了人,但小可不能因此而后悔,更不能失信于紫云姑娘,因此不得不硬着头皮闯,尽其在我无可怨尤。这是实情,老前辈如果不信,小可无需分辩。”
所有的人,皆用奇异的眼神死盯着他。
姑娘摇头道:“我不在乎这些,这些本就是女人家该做的事,只要你别把我当外人,我就是再累些也甘心。”
姑娘这话,说得不能说不够明白,宇文不弃再傻也懂,何况他并不傻,宇文不弃他也不是草木,不但不是草木。反之,他对姑娘,心里也早就有种异样感受,如今一听姑娘这话,他再也难忍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