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位师爷是根回了锅的油条,可是这当儿也摸不透宇文不弃到底是个干什么的,别的他可以不懂,“不是猛龙不过江”,这句话他懂,内城里这些人物大部份都是有来头,这儿是九门提督衙门,要是没压得住这个衙门头儿的把握,跑到这儿来闹事,不是疯子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么一句话,这是位有来头儿、有把握压得住九门提督这个衙门头儿。就凭这,还有什么说的!
那位师爷降了尊,拿了赏,登,登,登,从石阶上走了下来,一直到了宇文不弃面前,脸上堆起了笑,手也拱起来了:“您误会了,九门提督这个衙门您是知道的,京畿重地,责任重大,我们不得不慎重,您千万多包涵,我,柴进斋,恭掌文牍,还没请教,您那个府里的,贵姓,怎么称呼。”
宇文不弃笑了,很轻淡的笑,笑得太那个会让这位柴师爷受不了,他从怀里取出了那方玉佩,托在掌心里:“我是这儿来的,柴师爷不知道认得这个不?”
小沙弥没等他说下,忙道:“不要紧,小僧在山上,没事的时候,时常带着牛玩,牛不是长着两只角么?你和它逗急了,那两只牛角可比剑一样厉害就像两支剑一样,轻轻一挑,就会把你挑得肚破肠断,小僧有时候逗一头牛不过瘾,还逗上两条牛,这一来,左右前后,不是就像有四把剑在刺你了么?你王老爷手里只有一把剑,小僧自问还没问题。”
慕容廉明的剑势,有如长江大河,一剑紧接一剑,连绵不绝,他不愧黑道中首屈一指的大煞星,虽然只剩下一条左手,剑势之强,几乎是愈攻愈急,一个瘦高人影,和剑光连成了一体,剑气如波涛汹涌,隐挟风雷之声!
申虚道长一柄玄武剑,形式奇古,光芒也不强,剑势出手,只守不攻,缓吞吞的一剑连一剑推出,也只是绕着身前划来划去,看去似若断若续,有气无力,一点也不惊人,但任你慕容廉明长剑攻势,如何快速,如何凌厉,他缓吞吞的一剑,就足可把你攻去的三剑四剑,都一起摒诸门外。
追魂三星掠上树林疏落的一座丘顶,枯草丛中突然站起四名蒙面穿灰袍的怪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怪眼,头戴四方平定巾,每个人皆用冷厉的眼神,目迎跑来的追魂三星与千里飞虹。四人皆佩了剑,身材最高的有八尺,最矮的仅四尺左右,高矮参差,相差悬殊极为岔眼,但打扮却是相同。
城郎堡可以称大的人,共有四名,号称四大金刚。他们是俞延年、任秋潮、袁百禄、柳仲谋。俞家田地多,任家在外做买卖财源滚滚,袁家曾任京官,柳家曾在府城开钱庄。各有千秋,都是腰缠十万贯的富豪,名头上,曾任京官的袁百禄是堡主,而实际大权在握的却是柳仲谋,论财势当然是柳家首屈一指,柳家的奴仆多至五六十名,不愧称鸣钟鼎食之家。
这天晚间月黑风高,天字中云层厚,金风呼啸,寒意甚浓,有云有风,地面上虽冷但不结霜。
全堡在沉睡中,只有三五声犬吠,打破了午夜的沉寂。堡门的两盏气死风红灯笼迎风摇晃,这是唯一可看到的活的东西。
展如烟道:“那你除非跑一趟新疆!”
“那也不行!”展红绫摇头说道:“听爹说,当年他带着二娘跟三娘回家见着我娘时,停都没停就赶去了新疆,谁知那一趟扑了个空,海伯伯早料到我爹会去找他,事先就带着他那八护卫躲开了,整个牧场空空的,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偌大一个新疆,上哪儿去了?我爹只好回来了……”
展如烟叹道:“海伯伯真是人间奇男子,顶天立地大英雄。”
“可不是么!”展红绫道:“这多年来,我爹跟我娘一直耿耿难释,由于事太忙,也抽不出工夫再到新疆去,不知道海伯伯怎么样了……”
展如烟没有说话。
这时候已到了房门口,展红绫紧了紧那只握在展如烟玉手上的柔荑,安慰地道:“二妹,别担心,倘是前生注定事,就错不过姻缘,有情人终会成眷属的,只要两情长久,两心毅坚,受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态度转变得很快,他讨好的要帮那丑花子提起那旧包袱。
久不动声色的郭正义,忽的脸色猝变,他喉间似吼了一声,店小二伸出来的手,还没摸到那个旧大包袱,已觉一股力量击到,那是柔和而轻飘的,店小二并没有放在心里,岂料那股柔和而无力的飘风才一接触到身体,店小二顿觉全身如被鱼网罩住,一个身子被那股那股忽转强烈的力量送起三丈多高,“吧”的跌下来,头脑昏花,半晌爬不起来。
郭正义一摆首,走进酒店,那掌拒的适才亲眼看见他这般利害,可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愈发不敢招惹,小心翼翼的陪笑脸,找了一个好位子给他坐下,还替他奉了一怀上等香茗。
郭正义有点受宠若惊,露出一口不整齐的黄牙,说了半晌,掌柜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这郭正义绝非恶意的。
这种言话的隔膜,使酒店掌柜的十分为难,他不敢得罪这个神秘的郭正义,苦着脸一阵手比脚划,残缺怪人半晌才摸出点头绪,他怪叫一声,身子如飞般跑到橱子里,双掌抓着两双才烘好的露鸡,一阵大嚼。
展如烟讶道:“你感激我?为什么广郭正义道:“我从来不敢梦想有一个像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能够真心爱我,唉!‘我虽是不敢作此梦想,可是平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