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弃心中暗惊之下,掌下一紧,罡风怒卷卷掌出如龙,拳势如虎,向两人当胸直击过去!两人又是一声冷哼,陡地暴射腾空而起,在空中极为美妙地各划了一个半圆,凌空倒泻下来。
阵阵蚀骨阴风,漫天侵来。慕容廉明狂笑一声,双掌啪一声交击,双膝微微一屈,猛然暴推而出……
两股青蒙掌的怒涛罡气,如同两条怒海龙般地向两红衣人,张牙舞爪地猛截而上。两红衣人见状之下,心中亦是不由得大吃一惊,互相一声低啸,两人之间似乎生出一股互相吸引之力,在空中就互相疾射而行。
他又震惊什么?这,当然只有郭正义自己跟懂了的人明白。
宇文不弃脸上笑意更浓,也不只是笑意,还带着不少的钦佩。
忽地,郭正义脚下移动,不是前进,不是后退,而是横移,缓慢横移,绕着宇文不弃横移,绕着宇文不弃缓慢游走,从宇文不弃的身前到了宇文不弃身后。不懂的,这时候恍然大悟了。
原来,郭正义是在找宇文不弃的破绽,找宇文不弃防守上的空隙:原来,郭正义两次收手,是因为宇文不弃没有破绽,在防守上,没有可以进袭的空隙。
笑声没停,步履声响动,一层层的帘幕掀起,众星捧月一般从里头走出了十几个人来。这十几个人阴盛阳衰,粥多侩少,整整十个花儿一般的姑娘,三个大男人。
十个姑娘都够美,美得各不相同,一边各五地拥着一个糟老头子,这糟老头子好艳福,他也不怕姑娘家身上的香气熏了他,五十多岁年纪,穿着挺气派,一身的重裘,头上扣顶貂皮帽,手里拿着鼻烟壶,边走边往鼻子上抹鼻烟,鹞眼鹰鼻山羊胡,
宇文不弃听得大怒,右手一挥,青光乍闪,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两人饮剑倒了下去,他心头无比愤急,口中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双脚一顿,又纵身扑起,朝来路飞射过去。
这回他救人情急不住的提吸真气,施展轻功,一路飞掠,当真有如天马行空,快若追风,转眼之间,已经奔出七八里路程,依然不见,丝毫人影,前面已有一条大江,横互如带,心中不禁暗暗踌躇,忖道:“莫非自己追错了方向不成?”
正在思忖之间,只见沿着江岸,正有一个小巧人影,急匆匆行来。
这一带山区山势并不高,共有三座主峰,三里河畔的山峰叫中泉,再往西五里是南泉”北面叫北泉山。
三座山脉胳相连,绵豆数十里,颇富林泉之胜。”山林深处,出现一座果林围绕的精舍,四周泛现一片金红色的光彩,原来所种的全是石榴,五月天,正是石榴火红的季节。榴树成林,在这一带倒是罕见。
乌锥马驰入花海中的小径,便看到迎面的一座木牌坊,上面的横匾上刻着的金红色大字:榴林精舍。
蓦然——数条人影,从身畔一擦而过,宇文不弃目光何等犀利,只这照面的瞬间,已看出这几条人影的胸前,各有一个碗大的白骨骷髅头,立即刹住身形,转目望处,那几条人影,已朝那片疏林之中落去。
不由激起他好奇之心,折转身形,驰向那片疏林——林中,数十个白骨教徒,围着三具尸体,正在议论纷纭,接着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形如恶鬼般的老者,胸襟之前,白骨骷髅头的标识,有头颅大小,一望而知,在教中的地位,与堂主相当。
只见那老者走近尸身之前,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在尸身之上,分别抖了一些粉末似的东西,转眼之间,那三具尸体,竟然渐渐融化成血水,最后,变成三架完整的白骨骷髅。
接着,又有三个人出来,每人手里持了一只布袋,把那三具骷髅,分别置入袋中,人影一阵移动,似乎事毕就要离去。
双掌方一出手,又是两道阴寒无比的寒风,掩地横扫而来。待他发觉时——万千指影,已经如狂风骤雨般地点上了他的胸前。他不由得怒哼一声,双掌猛地收回,在胸前互相一环,身子往后微退半步,双臂暴翻推出。一道呼啸劲风怒拥而出。
方圆五丈之内,立即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强风劲气。缤纷的掌影,如秋风下的枯叶般地狂舞着。两红衣人一声冷哼,身子疾晃暴闪,向两侧掠去。在空中分开的那两红衣人,这时又挟着怒卷的狂风掌影,凌空疾泻而下!
他心里一急,腾身拔起,破空掠去。宇文不弃黑衣飘飘,步若行云流水,潇洒而飘逸,看—上去走得并不快。
其实,就这一转眼工夫,他已然进了—片树林中,然后,他停了下来。树林里空荡寂静,他停在这儿干什么?也就在他停下来的同时,一个甜美轻柔的话声,在树林里响起来,不知道从何响起,似乎是起自四面八方:“慕容将军真是有心人,展红绫感激。”
这条大街过的车马相当多,一辆马车应该算不了什么。
可是这辆马车跟别的马车不同,让人说不出它跟别的马车有什么不同,但却觉得出。这是辆黑马车,高篷,双套,谈不上华贵,但很气派,车身上很乾净,一点儿脏都没有,除了上过油的轮轴,不管你摸那儿,绝不会摸一手黑。
套车的马是两匹黑马,健壮、神骏,从头到尾没有一根杂毛,浑身上下黑得发亮。高坐车辕那车把式也跟一般人不同,健壮、雄伟、皮袄、皮帽、皮靴,一脸的络腮胡,浓眉大眼,威猛慑人。
她翘着红菱般嘴角,露出一口整齐如玉的贝齿,轻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