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郎道:“是!”
金枪无敌带着一身斑斑血渍走过来,微喘着道:“郭申这小子难怪人见人怕,果然扎手之至。”
钩吻花笑道:“这都是你自找的,怪得谁来?如果不是为了你要瞧瞧这小子的一套剑法,我早就用另一种药,把这小子放倒了。”
回天郎中满院扫了一眼,转向钩吻花道:“这五个家伙,钩吻花打算如何处置?”
钩吻花沉吟道:“三郎四郎和牛鼻子悟修,一人补一刀,当然用不着考虑,至于姓谢的和北斗七星剑郭申……”
回天郎中微怔道:“难道这两人,钩吻花还想留活口?”
钩吻花道:“这两人暂时留下来,我觉得多少还可以派点用场。”
回天郎中道:“派什么用场?”
钩吻花道:“姓谢的有本玄功秘笈,设法逼他说出藏放地点。”
回天郎中道:“这姓郭的小子呢?”
金枪无敌道:“那小子的一套刀法也不错。”
钩吻花摇头道:“我倒并不稀罕这小子的什么鬼刀法。”
金枪无敌道:“否则留下何用?”
钩吻花道:“作钓饵。”
金枪无敌道:“钓谁?”
钩吻花道:“宇文不弃!”
回天郎中不禁连连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宇文不弃那小子听说很讲义气,他跟姓郭的处得还不坏。若是获悉郭申落在我们手里,必然设法营救,只要这小子自动找上门来,事情就好办了。”
他微微一笑,面现得意之色,又道:“横竖本座的货色是,只要一颗小药丸喂下去,便等于活死人一个,根本就不必担心会留下后患……”
钩吻花点头道:“好!你先去把三郎四郎和牛鼻子给打发了吧!”
回天郎中一听说要他杀人,神情更愉快了,他从抽筒中摸出一支匕首,嘻嘻笑道:“活人心下酒吃,滋阴补阳,本座已好久没有品尝这珍味了。”
他转身大步走去三四两号破浪身前,将匕首在衣袖上擦擦干净,一面笑着道:“人心下酒,人肾合药,嘿嘿。”
只是他最后的两声冷笑,迅即转为一声闷哼。
好像他一想到喝酒,就醉了似的匕首从他手中滑落,双手捂他的心窝,向前摇晃晃地绊了几步,然后带一脸痛苦的表情,旋身仰天跌倒。
他的双手松开了,一支银梭镖插在他的心窝。
七寸长的银梭镖,只露出不到两指宽的镖尖,鲜血正沿着镖尖汩汩泛涌。穿心镖!
马长恭站在屋顶上,脸上现出一丝苍白的微笑。
他的健康尚未完全恢复,这一镖无疑带给他很大的信心。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证明他已有能力重新加入任何战斗。
他如今手上银光闪闪,第二支穿心镖又已准备好了。
不过,他发现这一镖的机会显已不多。因为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几乎就在回天郎中中镖跌倒的同一瞬间,宇文不弃,石荒以及诛魔刀郑逍遥等三人已齐齐飞下院心。
这四位杀手获得快腿张弓的报告,说是悦来客栈来了三名扎眼的人物,如今已在一名香肠嘴的老者带路之下,去了镇上一条冷僻的小巷子,四人据报,立即出发,他们到得可说恰是时候。
马长恭执镖高处监视,这是事先分派好给他的任务,所以他现在并不需要跟着一起纵落院心。
郑逍遥不愿跟受伤的金枪无敌交手,石荒则不管这一套,一下来就奔向金枪无敌。
宇文不弃以灵台传人身份,对付粉红罗刹钩吻花,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所以,郑逍遥也跟马长恭一样,暂时轮空。不过,暂空并不是闲着;天狼会主及郭申等人需人守护,宇文不弃和石荒也需要掠阵,交手时才不致分心。
有位诛魔刀持刀站一旁,不啻一道镇魔神符,这种无形的稳定力量,往往就是一场生死战的胜负关键。
钩吻花脸都气青了。这不能怪她生气。
处心积虑,筹划了好几年,眼看大功业已告成,忽被这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举破坏得干干净净,试问她怎能忍受得了?
但是,说也奇怪,粉红罗刹一张气得铁青的面孔,只一转眼之间,竟又回复了原先的娇艳。
她那双原本就流转如秋波的美目,这时更闪动一片醉人的异彩,她媚笑着迎向宇文不弃道:“奴家与令师乃平辈友好,按理你该喊奴家一声师父才对。难道不懂一点礼节,竟敢跟师姑胡来?”
宇文不弃一怔,像突然发了痴一样,瞠目喃喃道:“你,你是我的师姑?”
诛魔刀郑逍遥站在一旁,始终在留意这边的发展。石荒那一边,他是用不着操心的,金枪无敌已受刀伤多处,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生龙活虎般的石荒的敌手。他担心的,只是宇文不弃这一边。
而现在,诛魔刀第一个瞧出情势不妙。
他因为没有正面接触到粉红罗刹那双邪异的眼光,所以他仍然保持冷静,这时他几乎要脱口大叫:“注意摄魂大法!”
但是,他知道喊也没有用。宇文不弃心智如受迷惑,反应必然迟滞,即使听到他的喊声,也将无法及时出手自卫。
他如今惟一能做的事,便是挥刀冲过去,以便接替宇文不弃空下来的位置。诛魔刀完全料对了。
宇文不弃愣头愣脑,一句话没问完,钩吻花已以一个看似掠发般的动作,扬手发出一蓬毛细针!
那蓬细针蓝光闪闪,显然淬过见血封喉的剧毒。
神智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