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夜落入敌手,原来是宇文不弃有意的安排?她望向宇文不弃,想从宇文不弃的反应上获得证实。
宇文不弃双目平视,只当没有看到。
天狼会主缓缓接着道:“尚亏不才一念执着,始终没有怠慢俪娘,否则今夜这个局面就难收拾了。”
宇文不弃本来还有几分清醒,这一下可完全听迷糊了。
听对方的语气,天狼会主好像深怕得罪了他宇文不弃似的。他感到迷糊的地方便在这里:对方为什么不愿得罪他?无论就哪一方面来说,他宇文不弃有什么地方竟值得对方对他如此重视?
天狼会主稍稍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件事当然也怪不得四郎,他本来就不及五郎富于机智,遇上的对手又是宇文少侠,自然免不了要有这种疏忽。不过,不才已经说过,这样也好。你们知道的秘密愈多,不才省下的口舌也愈多;至少我就用不着解释,我已来到本镇多久,以及对本镇已经发生的事知道多少。”
宇文不弃点点头,他承认这两点的确已用不着多解释。
他同时也确定天狼会主今夜确实未存恶意,于是转向西边围墙喊道:“石兄,别躲躲闪闪的了,出来见见会主。”
石荒腾身越墙而入,站定后抱拳道:“不速客石荒,见过会主!”
天狼会主也抱了抱拳道:“石少侠好!”
他接着又转向宇文不弃道:“宇文少侠,以及石少侠,你们两位可知道,本会‘八号’和‘十四号’破浪昨夜是怎么死的?”
八号破浪是“郝大脑袋”,十四号破浪则是临时对外的“金四郎”。
至于两人昨夜是怎么死的,宇文不弃当然清楚。
而石荒则更清楚。
因为杀死两人的人,就是救他的人,都是北斗七星剑郭申。他当时亲身在场,自然比较谁都来得清楚。
由于宇文不弃知道对方已从俪娘口中,获悉昨夜羊肠巷口的一战详细经过,自然不必再为北斗七星剑郭申隐瞒。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据我们石兄说是北斗七星剑郭申。”
天狼会主手一摆,打断他的话头道:“错了!”
宇文不弃微微一呆,暗忖道:怎么会错呢?难道石荒没说实话,当时杀了两名破浪的人不是北斗七星剑郭申?
如果不是北斗七星剑郭申,那会是谁?
天狼会主沉声徐徐地道:“杀死他们两人的人,是我们的萧长老!”
噢!原来如此。
这一瞬间,宇文不弃突然明白了很多事。
天狼会主只带一名部属,悄悄来到卧龙镇,无疑是为了他对组织中某些高级人员的忠贞,已经打了问号!
宇文不弃如今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像这种情形,可说纯属家务事,对方以一会主的权威身份,如对某一部属的行为不满意,可以会规从事惩处整顿,对方又何必要将这种“家丑”
向敌人“吐露”?
天狼会主沉声接着道:“如意坊方面已经放了金五郎,而今金五郎音讯全无,八老之一的酒肉和尚,应跟萧泉住在一起,如今他突然失去踪影,而这两人又不是死在你们的手里也说不出是为什么理由,宇文不弃竟脱口为萧泉等人辩护道:“酒肉和尚和金五郎的行踪,相信钩吻花一定清楚,会主来到卧龙镇,他们全不知情,否则他们说不定已向您报告了。”
天狼会主发出一声带着轻哼的冷笑,道:“只可惜报告的种类太多。”
报告的种类的确不少。
不过,只要归纳一下,事实上也不过“真”与“假”两种而已!
天狼会主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十个字,但带给宇文不弃这边三人的震撼力,却不啻平地一声焦雷。
因为这句话的含义太浅显明白:“你们以为钩吻花这女人是好人?这女人比萧泉更靠不住!”
宇文不弃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
刚才在悦来客栈,他曾问过钩吻花:如果天狼会主意外死了,谁将成为继承人?
他问这个问题,既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为了诅咒天狼会主,而是他想知道,天狼八老他不知道的另四名长老中,还有没有比粉红罗刹更具权威,武功更高的人物?
结果,钩吻花像给触着忌讳似的,板着脸拒绝回答。
他当时认为钩吻花不回答是一种回答。那也就是说:八位天狼长老中,以这女人地位最高。如果天狼会主不幸死了,这女人无疑便是第一号继承人!
现在,他才知道,他虽然没有猜错事实,但显然误解了那女人当时的心情。
那女人当时脸变色,并不是因为他对她的首领不敬以致心生不快,而是为了心虚!
天狼会主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又慢慢缓和了下来,接着说道:“我知道两位少侠此刻心中一定疑问重重,而你们最大的一个疑问,也许便是我以天狼会主的身份,为什么要跟两位交浅言深,谈及这些?”
一点不错,这正是所有问题的核心!如果容许宇文不弃或石荒发问,两人无疑也会先问这一点。
但是,天狼会主并没有回答他自己提出来的问题。
他反而接着向两人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认为正气七侠为人如何?他们这七兄弟平日的作为是否值得嘉许?”
这个问题,人人可以回答:七兄弟中除了唐宫,人人都该杀头两次!
龙傲巅身为老大,地盘广,名气大,干的缺德事也最多,单是三间赌坊,就不知道曾使多少人倾家荡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