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山庄演武场内,因为路霄与西岳剑派某个精英弟子之间的龃龉而间接又多了一天准备时间的比武大会,终于在这个清晨开打了。
虽然仲夏的天气自上午便很是闷热,但在诸多参与到比武大会之中的选手们的身上,却根本看不到什么影响。
尽管参加比武的众多高手,有的是冲着铸剑山庄给出的奖励来的,有的对能拿到最后的奖励毫无念头,只是抱着在众多武林同道面前露个脸,扬扬名气的想法,但终究他们此刻的心情却是相似的。
那就是兴奋、激动,不少之前没有多少名气的三流武林人心情更是亢奋,能够在众多江湖门派,甚至是众多一流门派面前报上名号,夏日的暑气在他们的心中又能算的了什么。
只可惜,兴奋的他们却忘记了,报上名号后若是能干净利落的获胜,自然是能够让自己的名号上多出不少荣光,可若是输了,而且是输的有些难看的话,那可就不是露脸,而是现眼了。
。。。
“西岳剑派古月明胜。”
伴随着铸剑山庄演武场边负责唱喏的小厮一声带着尾音的高声唱喏,古月明面色冷淡,眼中带着一丝不屑的转身跳下了铸剑山庄仓促之间搭好的擂台,而在他背后被击败之人,脸上则混合着愤怒、羞恼、难堪等等复杂的情绪,站在那里看着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青,仿佛是调色板一般。
虽然很想立刻冲过去,对着那个羞辱了自己,还一脸冷漠不屑的混蛋狠狠的来上一刀,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此时正站在擂台之上,周围站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所以,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用尽全力的咬住后槽牙,转身跳下了擂台,脸色铁青的分开人群,向外走去。
经过这一场比武,他已经没有脸面再留在这里了,他已经成为那些对着他指指点点的江湖人嘴中的笑柄,继续留在这,也只是徒惹他自己生气罢了。
另一边,古月明神情冷漠的沿着人群避让开的道路,回到了西岳剑派一众师兄弟身边。
虽然他赢了,但他的脸上却连一丝欣喜的表情都看不到。
“三师弟,你有些过分了。”
刚刚回到师兄弟们身边的他,并没有听到师兄弟们的恭喜,反而一道浑厚,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响了起来。
“诶,郎师弟,月明这么做也不能怪他,要我说,那些家伙本来就是欠教训,再说了,月明又没有破坏规矩,对方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武功太差。”
未等古月明开口,另一个听起来年轻的声音便先响了起来,帮着古月明说道。
“就是啊,二师兄,我觉得大师兄说的没错,三师兄之前也就抱怨了一下,而且说得还是实话,连秦师弟那个对手都没说什么。结果这两天呢,他们一个个到处编排三师兄,还影射我们西岳剑派甚至是全部的剑派,要我说,古师兄做的一点都没错,对付这些喜欢聒噪的飞蝇,就得狠狠的给他们一个教训,才能让他们以后不敢再来招惹我们西岳剑派。”
显然,相比起那有着浑厚声音的二师兄,一众西岳剑派的弟子们更喜欢他们大师兄所说的话。所以大师兄话音刚落,一个清脆如百灵鸟一般的声音便有些语气恨恨的响了起来,语速飞快的连连说道。
“好了小师妹,二师兄他也是为了我着想,你就不要这么生气了。”
本来被二师兄郎志岩沉着脸批评了一句,所以脸色有些难看的古月明,见大师兄凌重琥、小师妹岳琪珊都在帮自己,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看着岳琪珊小脸因为生气而被气得鼓鼓的可爱样子,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反过来劝说岳琪珊不要再生气了。
“诶,你们啊。”
而被怼的郎志岩看他们这副模样,倒也没有真的感到不快,只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摇起了头。
“好了师弟,你就不要再摇头了。”
凌重琥一把揽过郎志岩,轻声笑道。
“接下来就轮到你上擂台了,可不能给我们西岳丢人啊。”
西岳剑派一众弟子轻微的分歧迅速的弥合,但不远处的观礼台,分歧却愈发的明显。
“西岳果然不愧是一流剑派,这门中不过弱冠之龄的弟子便已经能有如此高明的剑术修为了。”
“哼,睚眦必报,以偏概全,心性如此偏激之人,剑术修为越高越非江湖之福。”
“诶,少年人受不得闲言蜚语,所以行事有些过火也无可厚非,王兄这般用词却有也有些过了。”
“呵,古师侄为何要这般做,我可不信林兄看不出来。”
“呵,没错,我看啊,有些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姓左的,姓莫的,你们休要一唱一和的激我,随便挑个时间,找个地方,我们手底下见真章,我王轻侠随时奉陪。”
“哟,戳中你的痛处了吗?这就恼羞成怒了啊?”
“好了,诸多江湖同道与晚辈在场,你们当真不要脸面了吗?”
“哼!”
伴随着几声近乎同时响起的冷哼声,观礼台恢复了平静,只是相隔数步之间的几双眼睛,看向对方的眼神中依旧是火气弥漫。
刀与剑,虽然都是杀人的武器,自然不会有什么分歧,但握着刀与剑的人,却显然无法如他们手中的兵器那般只是冷冰冰的凶器,他们有着不同的情绪,不同的思维,却有着相似的。
也许最顶尖的刀客与剑客之间会惺惺相惜,但门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