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安静多时的禅堂寺,突然又莫名的变得吵闹了起来。
之前一直在大殿之外阻拦其他江湖人靠近大殿的东厂番子们,此时却全都涌入了大殿。将整个大殿的门窗堵的死死的同时,开始一寸一寸的排查整座大殿。
而胡啸林和他手下的大内高手们,虽然因为担心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大殿,引起剩下那些江湖人的怀疑而没有进入大殿,但却四散开来,将整个大殿的外面隐隐围住,准备只要看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离开大殿便立刻一拥而上将其抓捕。
时间倒推回数息之前,哪怕再怎么后知后觉,再怎么被脑中的那个灵感占据了全部思维,在说出“鱼目混珠”这个成语之后,朱瑾萱也可以反应过来:
刚刚“点悟”了她的声音,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这座大殿中,传到她的耳朵中。
于是,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后,本就有些担心的守在外面的李渔、胡啸林、贾滕等人便立刻无比慌张的闯进了大殿。
当然,慌张过后的愤怒,使得他们立刻采取了行动。
或许,这个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用什么手段如何瞒过一众江湖与朝廷高手的家伙,心里并没有对朱瑾萱不利的念头,甚至还“好心”的出声帮助了朱瑾萱。
但恰恰是这种胆敢轻视他们的行为,狠狠的刺激到了东厂与大内高手们的神经,令他们对其充满了愤怒。
他们一个是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的东厂,一个是神秘和代表了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怎么会允许有人胆敢挑战他们的威严。
必须抓住这个猖狂的家伙,才能维持他们的威严。
这是所有东厂番子和大内侍卫们心底最迫切,最直接的心思。
甚至那些擅长刑罚的东厂番子们已经在心中想到了无数种炮制这个大胆狂徒的残酷刑罚,他们发誓一定会让这个家伙,连下辈子听到东厂的名字都会被吓的屎尿齐流。
只可惜,他们的刑罚注定要因为没有受刑人而继续存在他们的脑中,无法成为现实了。
禅堂寺的大殿早已被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的搜索数遍了,即便没有掘地三尺,东厂的番子们也将一切有洞的地方捅了个遍。
就因为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大殿之中逍遥多年的老鼠们倒了大霉,只是不知这些老鼠们在死后是会怨恨那些亲手杀了他们的东厂番子,还是会怨恨那个害它们倒霉的家伙。。。
“怎么样?抓住了吗?”虽然从李渔的脸色上就已经猜出了答案,但胡啸林却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开口问道。
“你们没有看到有人逃出来吗?”李渔自然不会回答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问题,而是反问胡啸林道。
“如果有,我还会问你吗?”胡啸林心中忍不住开始臭骂起这些东厂的家伙没用,嘴中的话自然也满是尖刺。
“算了,”就在李渔面色再次黑了几分,打算再开口喷一下胡啸林的时候,朱瑾萱出现在了二人身边,皱眉轻声说道。
“那人能够瞒过胡统领,武功必然不俗,加上我之前没有立刻通知你们,他应该早在你们进来搜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对朱瑾萱用自己的错误来进行劝说,李渔和胡啸林自然不敢再多争吵,只是,二人互相看向对方的眼神,却暴露了二人的真正的内心。
“而且那人在大殿之中藏了那么久,一直未曾有什么动作,想来也不会是想要对我不利,否则一定早就动手了。”
虽然知道那个人肯定看到了佛像背后的秘密,但朱瑾萱现在除了寄希望于那个人足够聪明,不会将之暴露出去之外,也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
而且,现在已经花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抓不住那人,那再想抓住对方无异于大海捞针,机会渺茫。
与其将大量的时间与力气花在机会渺茫的这种事情身上,还不如抓紧时间想想接下来该如何“鱼目混珠”,骗过那些不知道还在什么地方藏着,伺机而动的江湖大派们。
从而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禅堂寺恢复以往的宁静,让她那些亡故的兄长姐姐们继续安宁的留在禅堂寺中。
接下来,朱瑾萱便不再关注李渔与胡啸林的动静,而是留在大殿之中,开始努力的完善着“鱼目混珠”计划的细节,以便能尽可能的瞒过那些江湖大派们多疑的目光。
这件事情,朱瑾萱没有与胡啸林商量的想法,更不会告诉李渔一个字,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暴露的可能性才越小。
若是能瞒过执行计划的李渔,让他和他手下的东厂番子都相信,自己运送的就是失落在外的宫中宝物,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当然,在朱瑾萱在努力完善着细节,思考着,等下自己该如何表现,才能让李渔完全信服他运送的当真是宫中秘宝的时候。
并未真正死心的李渔与胡啸林,已经将搜索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禅堂寺,甚至李渔已经开始命令手下的番子一个一个的检查还留在禅堂寺中的那些江湖人了。
。。。
“李渔。”终于,在感觉细节已经思考的差不多了,而且眼看着离天亮越来越近,时间越来越少后,朱瑾萱叫来了李渔。
“公主请吩咐。”能够单独面见朱瑾萱,李渔的心中自然是十分的兴奋,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李渔,本宫能信任你吗?”为了自己的计划,朱瑾萱甚至打破了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
离开皇宫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