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是我?不是我还能有谁,还会是丞相吗?瞧你刚刚那话讲的,说出来本小姐听着都害怕。做奴婢的听主子话还不好,难不成要分不清谁是主子自作聪明引火烧身才好吗?那些奴才又有什么错了,只是听主子的话罢了,竟惹的你大放厥词,难不成非要落的跟你身边那个奴婢一般,才舒服吗?”丹云隐另外一只空着的手作了个‘嘘’的手势,雍容笑道:“是叫绿质是吧?不知看着自己被打烂的腰股,会不会有丁点儿悔意呢?”
“你好狠的心!你到底要做什么…”严氏看着丹云隐这个样子就害怕,喜怒无常的样子活活像一个索命的恶鬼,且严氏不知道丹云隐手里拿着那一碗是什么东西,只是直觉告诉她,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致命的东西。
“我要做什么?怎的侧夫人没有刚刚叫骂的风光了呢?刚刚可不是威风凛凛,又要惩治那个又要惩治这个,端的是一副威严做法,只是怎的现在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啦?”丹云隐闲闲的看了严氏一眼,似是觉着端着有些累了,便又上前两步将碗放在了桌子上。“自是皇家赏的好东西,可是专程赏给侧夫人的,不若喝了,也不负皇恩。”
严氏看着那一碗黑如墨汁的药,怎敢喝,慌忙扶着肚子后退了两步,差些没跌倒在地。严氏惊恐的看着丹云隐,连连摇头。
“怎么?不想喝吗?”丹云隐笑的越发开怀,“呵,喝了吧,喝了你的荣华富贵的美梦说不准就实现了,”丹云隐眸色忽的阴鸷下来,勾起了一抹妖异的笑:“说不准在死亡的梦境中便实现了,且永远不会再醒来了,你说是不是个美梦?”
丹云隐换了只手又端起了碗,一步一步的逼近严氏,严氏连连后退,直到退至床脚边无路可退,一个重心不稳瘫坐在了床上,摔的生疼。
“我要见相爷,我要见相爷!!你这个贱人私自说些什么有的没的,我不信,我要见相爷,你背着相爷做这些事情,你就不怕相爷打断了你的腿!”严氏哭嚎,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
丹云隐冷冷瞥了严氏一眼,“本小姐端着还累,你最好是听些话懂些事,难不成还不知道丞相从昨日回府对你就冷淡了吗?”丹云隐想想似乎觉着还有些好笑,忍不住又神经质一般的笑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事可是丞相亲自求来的!亲自求来的,懂本小姐话中的意思吗?你说丹府的荣耀东宫的荣耀,和一个小小卑贱侧室比起来,谁更重要?天下女子多的是,丞相愿意那便不止一个女人可以为着传宗接代大着肚子,偏偏你还跟个什么似的。”
这应当是丹云隐这几个月以来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了。丹云隐又给了严氏一个错觉,似乎是丹甫阁同意丹云隐入东宫,势要扫清门第,要将丹云隐的位置捧得高,教丹云隐过的舒心罢了。丹云隐心中冷笑,依着那日皇宫里的意思,怕是这件事情不会传的难听也不会传开了,而丹甫阁据实以告的几率又有多大呢?与其是丹甫阁宠妾灭妻颠倒礼仪体制,不若直接冷了严氏和丹云灵,将错处都推给她们倒是好计策。丹云隐只觉好笑,丹甫阁怕是想的太多了,做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如意,丹甫阁那个性格,对着这软软的严氏和疼了十几年的小女儿,恐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人也伤了,自己预料的事情也未必达成了一半。
严氏惊恐的摇了摇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厉声喝道:“我不信!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你若是再说这些话…”
丹云隐轻笑:“我再说这些话又如何?这些年来,你背地里偷偷摸摸讲些什么腌臜难听话来糟践我娘亲的时候,不是也说的这般快活吗?怎么,轮得到自己头上了,觉着丞相不疼爱你了,你的天塌了,滋味儿好受吗?”
“岂是可笑,不过这一晚红花,该喝还是要喝的。若不然,公然违抗圣旨,我这即将入主东宫的人儿这般放纵,怕是不太好吧?烦请侧夫人为了相府的荣耀,为了本小姐未来入主东宫的时候一身干净,是个一身清净的嫡女,就喝了吧?”丹云隐捏着甜白瓷碗,食指轻轻敲了敲碗沿儿,倨傲的神态尽显。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一身清净,自己这些年来和你那个死娘一直经历着什么不知道吗?无宠无怜,也就仰仗着老夫人的鼻息过活,你那个死娘的娘家又从朝野上隐退了,呸!什么东西,也占着嫡位这么久,你们也配?!看你连一个指甲盖都比不得我的灵儿,你还在这里叫嚣!等来日我的灵儿…”
严氏不断的提及宁如意,说的还难听,丹云隐额角起了青筋,面上却没显出什么,只是笑的十分诡谲,打断了严氏的叫嚣:“垂死的狗还会挣扎几下,也会狗急跳墙,只是本小姐生在荣华富贵家,还未看见过如此丢人如市井老赖一般的样子,今个儿倒是真真开了眼了,只不过,你挣扎这些有什么用呢?等你的灵儿出人头地那一天,你还有命看见吗?你就是有命看见,想想你那个骄矜的女儿,还会把你当成那个没有身孕以前,全副心思扑在她身上的母亲吗?”
“你自己睁大眼睛瞧瞧你那个好女儿,可是还有一副母女融洽的样子?”丹云隐轻笑:“你还敢提及我娘亲?你又想过,你哪里比得上她?卑贱之人,不过尔尔罢了。用不得我做什么梗,自己那点心思早就分崩离析溃不成军了,还好意思说的出口。”
丹云隐又晃了晃碗,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