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奁里面装着的香粉盒骨碌碌滚出来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旋之后散开来,一地狼藉,瞬间是有些刺鼻的浓郁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的痴心妄想。
丹云隐开口就直接打碎了安知霜最后一点希望,丹云隐居高临下的看着呆滞在了原地的安知霜道:“若是想皇上来的话,怕也是不用想了。”
“婉妃盛宠,奈何性格桀骜,带着雪域来的野性,皇上倒是颇感兴趣,依本宫看,你是没有那个容颜依旧的机会,见着皇上了。还是大可不必费什么周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便好,今日文远侯府已经被抄家流放了,你的姊妹们即日就要前往边疆,此事牵扯甚广,除了你有几个嫡系姐妹嫁去了朝中重臣之家,堪堪没有被流放边疆,剩下的一个不剩,无一例外。”
丹云隐淡淡的继续道:“且不说这个,本宫看你容颜如此憔悴,也是想来思念自己的儿子太甚。”丹云隐凝视着安知霜,忽然轻轻笑了,这轻轻的笑声却是让人毛骨悚然,在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内室里如此清晰,不过嗤笑一声:“可怜庶人萧君林,即日褫夺皇姓,皇上念及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血,就算是做出了如此大不韪的事情也是冒着天底下人的指责,没有将他流放,不过·············却是永远的囚在宫外早早建好的王爷府里,也算是给了个体面。”
“至于你·············本宫不能揣度圣心,不过若是最好的结果,便是好好的待在这宫中,虽然也是软禁,可是到底你还有面子上的体面,到底你还是尊贵的安妃娘娘,来送东西的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安妃娘娘,只不过··············本宫也是要当娘的人了,知道这种感觉,若是实在思念的话,就想着个办法出去,去宫外的那王爷府里面陪着你儿子也是好的,不过这皇上到底会不会答应就要另说了。本宫也是好心劝你,你自己知道便好。”丹云隐怜悯的看着安知霜,口中说出的话却不是什么怜悯的意思,口口声声说着她是可怜安知霜,其实不过是将前路给安知霜说的明明白白,给了她点希望再让她绝望罢了。
是个人都知道,若是皇帝真的有心将萧君林还放在可以考虑的范围内的话,定然也会流放萧君林。不过说是流放,这到底中间是如何对待是不是是一路风餐露宿就不得而知了,到底是有人暗中保护还是说真正的流放,这谁的眼睛也不能扯的十万八千里之外去,就算是有权利的人有眼线有情报可以知道,可是那也得看皇帝愿不愿意让你知道,再者说了,主要是为了平天下百姓的口舌,百姓哪里知道真正的后果呢?不过只是看着表面也就罢了,若是想给萧君林关系,自然要放他走,还在玉京里面囚禁起来,那就是彻彻底底断了萧君林的念想,压根就不给萧君林这个机会,因为玉京里的眼线来打探事情可是比远在千里路途之外容易的太多了,各人的眼线也多啊,再者就是将萧君林放在宫中,倒是也能有几分机会让萧君林有些日后不被诟病的机会,可是偏偏也不,这不就是说的明明白白了吗?
至于丹云隐所谓的是在来和安知霜说说好话,丹云隐哪里有什么好心?这么些年来的事情她在林贵妃那有所耳闻,知道这位是如何嚣张跋扈的,只比她想象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难以想象皇后是怎么忍耐下来的,丹云隐怎么可能体谅安知霜或是来宽慰安知霜呢?不过就是顺便再来打击一下她而已罢了,尤其是皇上压根就不会让她出擎苍宫。
可是没想到说的人是讽刺是讥讽,听的人却当成了救命稻草一样,安知霜咬咬牙开口:“你会有这么好心?你若是好心的话就让本宫出去见皇上,见了皇上本宫定有办法,什么婉妃,不过就是个毛头丫头片子罢了,能和本宫于皇上这么多年的情谊相比?定然是一时之间给那个贱.蹄.子.钻了空子············你若是有办法让本宫出知婉宫··············”安知霜现在都没有发觉自己在开始说笑话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竟然是想和丹云隐说起来这些事情了?丹云隐可不是她的对头吗。
还是丹云灵没糊涂呢,丹云灵刚刚差点没用眼神活剐了丹云隐,可是丹云隐懒懒的压根就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径直的进去找安知霜了,丹云灵跟过来听丹云隐说了这么多是越听越心惊,安知霜现在脑子还不清楚,想不明白也听不出来丹云隐的意思,更是没有那个脑子去想丹云隐所说的皇帝的决定到底是多么可怖的一个决定,丹云灵可是满脑子想着自己的未来还没糊涂呢,要不怎么说人在越危机的时候脑子就越灵光呢?
丹云灵一下子就明白了,丹云隐说的萧君林的后果,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她是不懂什么政治上的权衡,更多的是懂一些女人的手段,和内院的手段,可是她知道一点,若是想让一个人能偷偷的得了势力能够存活下去再重新东山再起,在冒着这种所谓的别人的指责的时候,自然是要放逐的越远越好的,因为越是放在眼皮子底下越是这般,才会让越多的眼睛盯着这里,稍有一点不对或是有点不对劲的苗头就会有人站出来指责的——虽然皇帝是个铁血手腕的日后等个几年风波过去了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是谁还能等到那时候呢?皇帝现在都如此决定了,现在可是萧君阙一家独大的,别说别的,丹云隐会让她好过?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