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郡外,小道边,芳草天翩翩。
师无芳摸摸斜放在背的芳意(箭),随后转头安抚那有了名字的小花骡,举手投足之间,甚是贴心。他喃喃愉悦道,“芳意兄!小红花!阿芳承蒙虞君姑娘盛情邀请,现在带你们去那世外桃源的虞岛灵洲上作客几日,此行想必定能增长不少见识,哈哈哈……”
说起小花骡的名字,还是在师无芳受伤闭关之时,林小小给起好的一个别名。
后来,师无芳见林小小每次看见小花骡都异乎寻常的亲热,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左一个‘小红花’,右一个‘小红花’,相互间逗乐玩耍,相当欢喜。
师无芳对此大惑不解,请问林小小为何要叫小花骡为‘小红花’,而不是什么‘小阿蓝’或‘大阿黄’之类。
林小小才详细说起,说他那时如何给小花骡喂的草料,如何搓的水澡,怎样洗的毛发……当他最后用清水泼洒那小花骡时,其身上的灰斑黑疤竟顿然消失,肤色结果一新,显现出红色花纹,朵朵点点,异常惊艳,所以才叫其‘小红花’,此故。
不日,那师无芳又用几大盆清水泼洒小花骡,烈日明光之下验证真伪,果不其然,花纹再现。他才当真佩服林小小那时的看顾情意,竟能如此细心周到,感激得很。
是以师无芳在启程离开时,加上林小小简直‘撒泼耍浑’,绝不想让他轻易走了,其实真正难舍别离。
常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人生相遇,自是有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这天分别日,师无芳看着两眼已经红润的林小小,最后语重心长的问他道,“若是传了你光拳,你学来作恶如何?”
那林小小竟跪了下来,涕泪交加道,“必受万人诛,且遭九天谴!”
接下来,俩人开始一问一答——
“你还敢纵马狂奔么?”
“我绝不敢了!”
“你还敢仗势欺人么?”
“我再不会欺人了!”
“那你能不能吃大苦头呢?”
“绝定可以了!”
话毕,师无芳其余不提。
因感林小小那时昼夜守护自己,绝无半点丝毫松懈,兼且他还不嫌脏累的用心照顾小红花,没有半点怨言。
对此,师无芳很是感激。
他心想受人跪拜,即为尊长,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遂缓缓掏出《光波拳谱》授予了林小小,嘱咐用心习练,日后惩恶扬善,休欺无辜良民。
而在此前夜晚,郡城边的大虹河水道不知什么故,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水涨河深,万物滋润,郡民皆以为是神灵暗中护佑,俾郡风调雨顺。
唯有林小小又猜是师无芳所作所为,原本还想日夜纠缠,或能从中获知线索,尽管那火烧仙人刺林的谜底尚未最终揭开,今却难言了。
只见林小小幽幽的滴泪道,“我与你……还……还能不能……再相见?”
他自知此次分别,师无芳将跟随虞玉鸾去往虞洲海岛游历,俩人或再无相见时候,且叹人生能有几回真正伤心,故而眼泪簌簌的流落。
“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向林小小说完,师无芳转向林枫等人拱手相别道,“各位后会有期,再见!”打过招呼,转身便走。
他赶紧奔出了内城,去追赶城外前方的那支先头队伍,哪管脑后还有呼嚎般哭嚷声……
这时芳意箭显光,小红花颔首,尽对主子自言自语的感应,全票赞成!
师无芳跟着管家大叔陈福等一干人起行了,再次并排上路,前往下一站目的地。因不知路程几何,他于途中问道,“请教福大叔,此处离那灵岛约有几里路程,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陈福如实答道,“陆路约一千里,水路约一千里,约共两千里路程有多吧!”
师无芳再问道,“陆路如此遥远犹可理解,但那水路也要一千里,阿芳倒是未曾想象得到!”
见远客疑惑路途遥远,陈福遂将具体路况详细的告知道,“公子有所不知,灵岛离岸虽有水路一千多里,但一半水深,一半水浅,二者连接而成。所以确切说来,水浅之处已是到了外岛,如此算的话,那水路也只五百多里罢了!”
对此,师无芳不再过问。只是他内心没的揣摩道,“若是外岛就已这般宽大,想那岛内光景定已水泽密布,湖泊遍地了!”
光阴似箭,行路多时。
师无芳跟着虞玉鸾等若干人,终于来到了接驳虞岛灵洲的栀子归渡口。
至于为何名为‘栀子归’,旁人说那‘栀子’语意为‘坚守、永恒、一生归盼’,可他眼前这时却只是一片茫茫无状的大海,又令远客师无芳渺无头绪。他疑惑的看着已经走下了马车的虞玉鸾,恭敬施礼道,“敢问虞君,此处毫无舟船摇曳,往下大家如何行路?”
虞玉鸾微微一笑后,轻声答道,“阿芳公子莫急,且稍候片刻!”
管家陈福也向师无芳微微笑道,“待会小姐实施妙法,自有船来!”
“莫怪!莫怪!阿芳孤陋寡闻,还请指教!”师无芳情知自己方才言语急于一时,倒不如好好看看虞玉鸾如何搬来行船。
“小姐!”
只见陈福缓缓从马车上取下一个锦绣长盒,再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一支白玉碧笛,双手恭敬托举,低首奉给虞玉鸾。
“呜呜……”
一首优美动听无比的《望海辞归曲》袅袅响起,悦耳动听,笛声远播,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