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常青已经带兵赶往了苍狼城,至于冯常青能否稳住苍狼城那边的局势,任齐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但是让任齐略微赶到欣慰的是,这两日赤颜蒲公没有继续派兵进攻,只是派出股人马不间断地袭扰着辽河防线。
任齐知道赤颜蒲公那边也快坚持不下去了,十多万骑兵,粮草消耗得极其快,尤其是战马需要的草料,此时草原上依然是光秃秃的一片,战马所食用的草料只能靠柔然自己带来的储料。
但是柔然人作战向来都是依靠以战养战,携带大批粮草辎重本就不是他们的风格,而且之前任齐带兵突袭柔然大军营地,有将近一半的粮草被烧毁了,剩下的粮草已经后来灾来的也支持不了几。
如今柔然大军被拖在辽河防线这里已经有六七了,粮草很快就要消耗殆尽了,但是却一直得不到补充,虽然赤颜蒲公一直刻意不让消息传播开来,但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粮草匮乏的消息还是逐渐在柔然大军中传播了开来。
一时间柔然军中人心惶惶,毕竟人是铁饭是钢,没有粮草还怎么打仗嘛,人还好,可以硬顶着扛一扛,但是战马不行啊,战马吃不饱的话根本没有力气驰骋战场,柔然之所以能屡次大破策上国的各路军队,靠的就是骑兵的机动性和快速反应,否则比步兵的话,汉人军队凭借着绝对的数量优势可以让柔然人毫无还手之力。
赤颜蒲公在大帐里来回徘徊,此时的他心急如焚,粮草维持不济,军心就会不稳,此时虽然对岸的东辽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柔然只需要在发动几次强攻,辽河防线随时可能就土崩瓦解了。
但是赤颜蒲公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了,此时军中的粮草仅够维持两的了,到时若是还是没有粮草,士兵哗变就是极有可能的。
“大可汗,臣下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塔衮哈虎台看着赤颜蒲公火急火燎的样子,他也清楚现如今当下的处境,于是便对赤颜蒲公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卖关子呢?有什么注意尽管来听听,本汗如今也是无计可施!”赤颜蒲公言语极为不悦地道。
塔衮哈虎台于是连忙道:“大可汗,此时已经是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了,对岸的东辽军也快支撑不住了,据跟随通古斯人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于苍狼城外大败东辽军一部,斩杀上万人……”
“哎呀!西胡王,重点,你的这些本汗都知道,用不着你再重复一遍!”赤颜蒲公没好气地道。
塔衮哈虎台这才意识到自己了这么多废话,于是赶紧到重点上,“臣下提议立即给附近的部落下达大可汗令,让他们将部落中的牛羊牲畜以及存储的草料全部送来充做大军的粮草,许诺他们攻下东辽后,再加倍返还给他们!”
“不可!”塔衮哈虎台的话音刚落,阿史那图海就出言道不可,他上前对赤颜蒲公道:“西胡王此举且不可不可行,就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此时大军的粮草仅够维持两了,西胡王确定两的时间够附近的部落送来粮草吗?再了即使大可汗下令,那些部落会听从吗?”
塔衮哈虎台刚想反驳,阿史那图海却抢先继续道:“在这附近是有三四个部落,规模都不大,即使他们愿意将牛羊草料全部奉献出来,那也是远远不够的大军消耗几日的,若是几日后这些牛羊草料消耗完了,而东辽还未拿下,那又该怎么办?这些部落的损失该由谁来补偿?总不能坐视他们不管吧!”
“东胡王!”塔衮哈虎台被阿史那图海的话给激怒了,反击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使是最后不能成功,这些部落为大可汗做点贡献怎么了?这几日与东辽鏖战,我们几个部落都折损了几乎近万的兵马,他们不过是损失了些牛羊草料而已,那又能如何呢!”
两人争锋相对,让赤颜蒲公是更加心烦意乱,但是他却没有发作出来,因为他知道此时发脾气是没有用的,他心里其实已经很明白了,继续攻打东辽已经意义不大了,所谓的复仇其实一直都是幌子,发动战争,获取利益才是真的,但是此时即使是拿下了东辽,也是得不偿失。
赤颜蒲公已经大概估测过了,攻破辽河防线,拿下东辽,柔然至少还要死伤三万骑兵,加上现在已经折损了四万多骑兵,这一战对于柔然来可谓是损失惨重,前后共出兵十八万人,结果最后算下来折损了七八万人,而东辽是有名的苦寒之地,刮不出多少油水,简直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赤颜蒲公心中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退兵,但是此时赤颜蒲公却不能直接下达退兵的命令,身为柔然汗国的大可汗亲自统兵作战,但是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不仅是他自己颜面有失,那些跟随自己出征的部落也不会答应的,折损了真多兵马,最后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任谁都很难接受。
就在赤颜蒲公感觉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人影趁着夜幕的笼罩,乘坐木筏渡过辽河,悄悄地向柔然大军的营地靠近摸了过去。
然而很快就被柔然巡逻值守的骑兵给抓到了,这个人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淡淡地对柔然人道:“我是奉东辽国兵马都元帅的命令前来的,要面见你们柔然大可汗。”
很显然这个饶话没有服柔然骑兵,他们正要将此人以间谍就地处死时,阿史那图海正好带人路过簇,他连忙阻止要动手的柔然骑兵,先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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