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皇帝六十寿诞的日子还有六天,这几日里已经到了花甲之年的皇帝开始陆续召见那些被分封到外地的藩王诸侯以及为天策上国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们。
但是杨行熙却是百无聊奈,因为他发现自己父皇的召见名单上根本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杨行熙自己也算是知趣,知道自己在自己这个父皇的心中究竟是几斤几两,所以杨行熙对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自从上次托郭神威给泾阳公主杨芷曦送去了礼物后,这都已经过去数日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收到回音,而任齐多次派人去找那个唐永年的学生司农台少卿,却怎么也见不到人。
原本任齐是想要派人偷偷潜入其府上,但是被杨行熙给阻止了,因为杨行熙觉得即使是唐永年想要帮助他,未必这些他的学生也是同样的想法,杨行熙也不想为难人,反正自从上次刺杀时间过后,司马氏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动作了。
任齐和杨行熙索性就懒得防备了,反正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正好闲来无事,杨行熙整日就缩在别院之中,这从东辽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长安,路上倒没觉得有什么累,到了长安之后,杨行熙反而觉得每日很困乏,就是慵懒地赖在床上。
而骆一南则和孙芸每日有的没的闲聊着,任齐和杨行熙都很好奇为何这两人总是每天有说不完的话。
而任齐嘛,自从上次迎接柔然使团一事后,在长安城中,任齐已经是小有名气了,如今天策上国很多人都是谈柔然而色变,尤其是那些身处边塞长期与柔然人打交道的,柔然人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在他们看来,任齐居然敢如此强势地对待柔然使团,这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任齐也知道不论是杨行熙还是东辽国,对于皇帝和朝廷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自己这个东辽国的征西将军也是一个无人注意到角色,这就让任齐有些捉摸不透司马氏为何要派人刺杀他们了,难不成是闲得发慌了?
不过面对长安这个花花世界,任齐也没心思考虑这些了,在东辽拼死拼活这么些年了,任齐面对生死已经淡然了,任齐自己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司马氏真想要置他们东辽于死地,就东辽这几两骨头根本就架不住扛的,既然如此,那不为何及时享乐呢?
他们从东辽带来的珍宝金银以及数十匹良马都没有送出去,趁着手里还有大把的钱花,任齐带着几个文武官员整日在长安城内闲逛,啥好吃就吃啥,啥好玩就玩啥,任齐活脱脱把自己完成了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但是任齐的一系列举动却让暗中派人监视他的司马崇德很奇怪,他不明白任齐的心思,来到长安不想着走动人脉,反而只顾吃喝玩乐起来,司马崇德觉得任齐这是在迷惑自己,好让他们认为东辽的官员都是毫无锐志的庸人,以达到让自己放过他们的目的。
不过司马崇德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无聊,不过这也难怪,谁能想到任齐真的就是想着吃喝玩乐而已。
但是这样的日子到了第二天却出现了意外,当任齐他们一行人准备进去教坊司官办的青楼时,被一伙神秘人给拦了下来,任齐心里猛地一惊,心想该不会是司马氏的人准备找自己麻烦吧!
好在最后是任齐想多了,不一会一个肤色白净,声音尖锐的男子走上前,对任齐躬身行礼说道:“敢问这位大人就是东辽国征西将军任齐任将军吧!”
任齐一眼就看出此人应该是个宦官,心想也许是郭神威派来的人,只是好奇郭神威找自己直接派人传个信不就好了嘛,为何要这么大的排场干嘛?
但是很快,任齐发现自己猜错了,那个身着普通百姓服饰的宦官又接着说道:“咱家是东宫御马监总领太监,太子殿下命咱家来寻任将军,说是传你前去东宫!”
“啥?太子殿下要召见我?”任齐张着油汪汪的嘴巴说道,刚才在一处酒楼胡吃海喝还没来得及擦嘴巴呢。
“正是,咱家在此等候好一会了,果然不出所料,任将军吃饱喝足之后,是要准备来此消遣消遣,不过今日可能不凑巧了,还请任将军收拾一下妆容,准备跟咱家面见太子殿下吧!”
听着这不容置否的语气,任齐就知道今日是耍不起来了,而且自己还没法事先告知杨行熙,任齐从怀里掏出手帕仔细擦了擦嘴,有对身旁的随行官员低声说道:“你们赶紧回去,将此事告知国公!”
说罢任齐就像没事人一样乐呵呵地跟眼前的白脸宦官说到:“既然是太子殿下召见,下官岂敢不去,那就劳烦公公前面带路,不过还是想问一下,下官此次没有身着官服,就这样面见太子殿下是不是唐突了一些,可否容下官回去换身衣裳?”
“不打紧的,太子殿下事务繁忙,时间很紧的,就请任将军随咱家走吧!”白脸宦官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没有变换过,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一路上任齐不停地找话题想和这个宦官搭话,但是他就好像没有听到任齐说话一般,一声不吭地在前面带路,丝毫没有要搭理任齐的意思,任齐自讨没趣,只得老实地跟在后面,其实这样容不得任齐,在任齐身后就有几个眼神不善地宫中侍卫紧紧围住任齐,唯恐怕任齐跑了。
“任将军在此稍等片刻,咱家这就去通报一声!”话刚说完,白脸宦官就登上台阶,小心地打开殿门进入眼前的宫殿。
而任齐则小心地环顾着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