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尉仇师看着城下自己的王叔在和敌军统帅在那有说有笑,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脸上也浮现出怪异的神色。
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侍妾看在眼中,于是这个侍妾趁左右都在关注城下动态的时候,她悄悄附在尉仇师的耳边轻声说道:“王上,你看王叔似乎和这位东辽军的统帅是老相识一般,交谈得多亲切啊!妾身可是有些担心呢!”
尉仇师此时紧盯着城下的尉仇农,嘴里嘀咕道:“你在担心什么呢?王叔可是我扶余国的重臣,是本王的亲叔叔,他对本王,对扶余国都是忠心耿耿,你虽受本王宠幸,但是此时也不可妄加胡言!”
虽然尉仇师嘴上是如此说,但是他说话间的语气以及那带有杀气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侍妾又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于是她故作忧伤地叹息说道:“妾身如何不担心呢?如今扶余国的军队全都听从王叔的指挥,且不说王叔是否有不臣之心,但是如今正是扶余危难之际,难道不应该是王上出面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可是眼下,却被王叔出尽了风头,王叔本就在朝堂上大权在握,此次如果击退东辽大军,那么王叔的声望在扶余可就是无人比拟了,到那时……”
侍妾故意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故作为难状的样子,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了。尉仇师虽然很昏庸,但是却并不是傻,他又岂会不明白侍妾言语间的意思,这也确实是尉仇师所担心的,以往虽然自己不过问军国大事,所有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自己的这个王叔处理,但是自己并不担心尉仇农会对自己不利,因为按照他们扶余的习俗传统,无论君王如何无能,其他人都不可以随意取代君王,这也是尉仇师可以肆无忌惮的底气。
但是如今却不同了,此次东辽攻打扶余,虽然他知道这是东辽蓄谋已久的,但是在外人看来,尤其是扶余的这些普通百姓以及士兵们看来,此事就是因为他尉仇师杀害东辽使者引起的东辽报复,所以东辽军攻打扶余所造成的一切损失和破坏也都是由他尉仇师而起。
而他的王叔尉仇农,如果击退了东辽军,那就是扶余国的英雄,是解救扶余国于苦难,也是替他尉仇师收拾了烂摊子,这样一番对比下来,在所有扶余人心中,谁更适合当这个扶余王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尉仇师的心里就不禁紧张了起来,若是不能当扶余王,那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今扶余国只剩下三座城池,十多万人口,经历过此次战乱过后,扶余国原本就不多的人口又要削减不少,在这方圆仅仅几百里的土地上,不是扶余王的他,又能在何处落脚呢?
过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他,如果不是扶余王的话,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可以使他过上原来那般奢华的日子,尉仇师是越想越害怕,不由得脸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就在此时,尉仇农与任齐的谈话结束了,回到军阵中的尉仇农还未来得及发号施令,就听到了城墙上扶余王尉仇师的侍从传令自己上去,说是扶余王有事找自己相商。
尉仇农不由得眉头一蹙,心中有些不悦,此时正值两军即将交战的紧要时刻,自己身为主帅不能随意离开军阵,之前已经与自己的这个侄儿说好了,自己在城下指挥军队作战,他只要在城墙上坐镇就好了,此时急忙召自己上去又是所谓何事。
尉仇农没有急着回应城上,而是向对面东辽军阵看了看,发现此时东辽军并未有什么动作,想着自己如果快去快回的话,最后还是来得及在战前回到军阵中的。
来到城墙上,看到尉仇师此时依然在和那个妖艳的侍妾亲亲我我的,尉仇农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他上前对尉仇师行礼后说道:“王上,此刻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为何还要带着侍妾在身边,这要是让底下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看到了,他们会作何感想?”
面对尉仇农的喋喋不休的教诲,尉仇师很反感,他冷眼看了尉仇农一眼,言语不善地说道:“敢问王叔,适才与东辽军统帅作何交谈?笑得那么高兴,难不成是与其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合作?”
“什么?”尉仇农一听此话差点气得晕了过去,若不是左右的人及时扶住了他,只怕尉仇农这一把老骨头要摔坏了。
“王上,这两军交战前,双方主帅交谈试探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至于为何发笑,也是为了迷惑对方,不示弱于人,怎么到了王上的口中就成了如此龌龊不堪之事?”
“哼!王叔真是好口才啊,果真只是这么回事吗?妾身想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只怕是王叔想着借东辽军之手从王上手里夺得这扶余国的王位……”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侍妾的话。
尉仇农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妃慕容涟漪赶来了,当她走上城墙上时,正听到那个侍妾在此大放厥词,她没有理会在一旁的尉仇师,直接上前给了那个侍妾狠狠的一巴掌。
“真是放肆!怎敢如此对王叔说话,这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卑贱的侍妾可以妄议的,来人啊!将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拖下去砍了!”
“谁敢!”尉仇师生气了,看到自己的王妃如此不给自己脸面,还要砍了自己最喜爱的侍妾,他怒声吼道,一下子镇住了那些想要上前捉拿侍妾的士兵。
“你说谁放肆呢?”尉仇师手指着慕容涟漪,眼神凶狠地说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