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个衣衫褴褛,神行憔悴的东辽战俘被西辽军用绳子串在一起,排成一排一排的来到了位于神鹤城南门的西辽军大营。手机端 //
这些人原本以为是两国已经和解,此次前来是要放他们回去的,但是一些心细的人注意到了,当他们进入西辽军大营时,那些西辽军士兵看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善。
同时,不远处神鹤城南门外那散落一地的鹿砦拒马以及几十斤重被火烧得黢黑的石弹,无一不显示着这里有过激烈的战斗。
杨顶天站在一座敌楼上,紧紧盯着神鹤城内的一举一动,这些天来,东辽守军一刻都没有松懈,不停地在修补城墙的破损之处,以及又从城内搬运了大批的雷石滚木放置在城墙上,以应对西辽军随时都有可能的攻城。
走下敌楼后,杨顶天一直紧绷着脸,后面跟随着的杨行御以及司马东昇不敢言语,只是紧紧地跟在杨顶天身后。
但是杨行行御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他受不了这样子的沉默,于是他开口说道:“父王,既然东辽战俘已经送到了,我军是否按照之前司马中郎的计策行事,先在城下对一部分战俘行刑?”
杨顶天依旧是阴沉着脸,没有言语什么,但是杨顶天这样的举动让杨行御和司马东昇两人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计策明明之前就已经确定下来了,而且杨顶天也是极力赞同的,今天这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两人还在疑惑不解时,杨顶天重重叹了一口气,似乎内心刚刚作出了一个很无奈的决定。
“传令,在神鹤城东、西、北三门,各派遣两千兵马,严防神鹤城内的东辽军弃城而逃,其余所有兵马全部置于南门外,即刻准备攻城!”
当杨顶天说完命令后,杨行御和司马东昇二人都惊呆了,怎么杨顶天会突然决定这样?按照原计划不是应该先在城外对战俘行刑,消磨城内守军的决心,然后在吸引城内守军出城野战不成的情况下,在驱使这些东辽战俘为掩护,进行攻城。
而如今杨顶天却突然决定放弃原来的计划,直接驱使这五千东辽战俘为攻城掩护,直接进攻神鹤城。
司马东昇认为如此很不妥,实在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于是他鼓足了勇气上前对杨顶天说道:“王爷,如此不妥啊!贸然攻城的话,只怕神鹤城内的守军为了自己活命而不顾这些战俘的死活,所以微臣认为还是要先在城外对这些东辽战俘行刑,让城内守军对这些人产生怜悯,对我西辽产生畏惧,如此一来,再进行攻城会事半功倍。”
面对司马东昇的苦口婆心地劝说,杨顶天丝毫不为所动,而严厉训斥道:“本王乃是西辽王,你们怎敢不尊王命?”
“儿臣不敢!”
“微臣不敢!”
杨行御和司马图南见杨顶天似乎真的生气了,马上就谢罪说不敢,他们实在搞不明白,今日的杨顶天为何会脾气如此古怪!
杨顶天的命令如今是不执行不行了,但是也不是马上就率军攻城,这战俘大老远的带了过来怎么也得先派上用场才行啊。
“大帅,西辽军有动静了!”
任齐强打着精神,这几日他是没睡上安稳觉,黑眼圈又慢慢浮现了出来。
看着南门外浩浩荡荡的西辽大军,任齐知道这一次杨顶天又是拿南门作为主攻方向了。
神鹤城南门外是神鹤城周围地势最平坦的地方,利于大军列阵。
接到了其余三门守将的传来的消息,此次西辽军看样子是要来真格了,其余三门外都只有两千左右的西辽兵马围守着,主要还是防止神鹤城里的人外逃,这杨顶天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啊。
相比于上次西辽军还在西门派人发起佯攻,这次是集结了重兵,直取南门。
“城内的东辽军听着,你们已经被我西辽大军团团包围了,速速打开城门投降,我家王爷即可饶尔等不死!”
就在任齐下令城墙上的守军积极备战之时,从对面西辽军跑来了两个低级将官模样的人,策马来到神鹤城脚下,开始了战前的招降。
任齐很反感这种形式的招降,简直毫无意义,眼下的情况,神鹤城内的东辽军并没有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虽然西辽军已经将神鹤城团团包围了,但是此时城内依旧兵足粮广,再坚持月余也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这投降给出的条件也太唬人了,仅仅是饶命就要开城投降,现在的情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清楚,只要打开了城门,整个神鹤城就会沦为人间炼狱。
任齐懒得搭理这两个趾高气昂的憨货,直接吩咐一旁的弓手说道:“把这两人给我乱箭射死!”
一轮齐射之后,城墙下的两个西辽低级军官就成了刺猬,而任齐则发现了今日的西辽军阵中似乎有什么异样之处。
就在任齐还在思索到底是何异样之处时,又从东辽军阵中跑来了一群人,这次有些不一样,是有人骑马又有人步行奔跑。
当来到城脚下时,任齐这才看清是什么状况,原来骑马几人是西辽军的将官,而那些些步行奔跑之人,任齐似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啊!那不是赵大虎吗?他还活着啊!”这时一声惊呼在任齐耳边想起。
任齐转身对发出惊呼的士兵问道:“底下有你认识的人?”
“启禀大帅,其中有一人是和小的一起在东大营当兵的同乡,之前被调集去与西辽作战,后来听说战败了,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