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任齐正伏在桌上写东西,突然就觉得鼻子痒痒的,放下笔,看着自己眼前这歪七扭八的毛笔字,一把将纸揉成团扔到地上。
看着周大扶腰的模样,任齐心中不禁担忧起来:“这雨到底能不能下下来啊?”
“中书令大人什么事如此愁眉不展?”任齐寻着声音望去,原来骆一南来了。
“任齐见过夫人。”任齐也不知道这时的社会风气是什么样的,骆一南身边也没有带个侍女仆从,这时已经是六月天了,骆一南身上穿的颇为清凉,此时周围就他们两人,任齐想想还是恭谨一些。
看着任齐恭敬行完礼后又后退几步的模样,让骆一南忍俊不禁,笑着说道:“中书令大人,这是怎么了,害怕我吃了你不成?”说完又向前走了几步。
虽说任齐没有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但这个时候毕竟还是古时候,自己不能因小失大,万一被人抓着小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也跟着退了几步,边退边说道:“不知夫人前来所谓何事?”
“呵呵呵!”骆一南的笑声还是很好听的,虽说已为人妇,但笑起来的声音仍如同银铃般的少女声,“好了好了,我不敢再逗笑中书令大人了,我只是恰巧路过中书令大人的院子,所以前来看看,不知中书令大人在这住的还习惯,平日里还缺什么用度?”
“有劳夫人操心了,如今住在国公府中,感觉甚好,吃穿用度皆还算齐备。”任齐站在骆一南面前,微微低着头,像极了小学生在和班主任汇报情况。
看着任齐这拘谨的样子,骆一南觉得好有意思,想想那日宴会之时,他不仅没有嫌弃宴会的简陋,还跟杨行熙说出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样的话缓和她尴尬,而此时的这位中书令大人面对她却羞羞答答如同小姑娘一般,仔细想想还是有些可爱呢。
骆一南决定再试着逗逗任齐,“中书令大人真是,这么热的天,您就让我这个弱女子在这太阳底下晒着,也不请我进屋里一坐,嗯?”
“咦!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逗我耍呢?要不是看在你是老板娘的份上,我非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野兽般的凶残。”
任齐看着骆一南,一个气质十足的美女,由于天气炎热的缘故,骆一南今日的穿着有那么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想到这任齐不禁嘿嘿一笑。
这一笑,让骆一南一愣,任齐赶忙收起笑容,说道:“夫人说笑了,在这国公府中,你是主,我是客,我这屋中您还不是想进就进,还需要我来请吗?”
“呵呵,好吧,中书令大人何必这么认真呢?我此次前来是听闻中书令大人博学多识,所以有个问题特意前来请教。”看着任齐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骆一南也没有继续逗任齐的兴趣了,便说明了来意。
“夫人过奖了,不过有什么问题尽管请教,任齐必定知无不言。”任齐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只要这个娘们是个正经人就好,不然任齐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杨行熙在斋戒祈雨,如果他却和人家媳妇搞出点火花出来,自己真怕被人给宰了。
“中书令大人何必自谦,我想请教中书令大人,一个仓库中有二十万担粮食,可装二十万斛,但一夜过后,再次称量,发现仓库中的粮食只够装十七万斛,也就是说少了三万担粮食,而且仓库实在严加看管之下,不存在偷盗的情况,那这三万担粮食去了哪里呢?”
“呃,也就是说一夜之间三万担粮食不翼而飞了?”任齐听了问题后一愣,他之前从周大那了解了骆一南的情况,骆一南的父亲骆坎峰就是因为被指控倒卖军粮被亲军都尉府给一刀咔嚓了,看来她今日问的这个问题肯定与当年的案件有关,但是这给的条件也太少了,这让自己怎么去回答她。
“中书令大人如果觉得无法解答的话就算了吧,这问题我也曾问过右相,像他那么知识渊博的老人家也不能解答,我也是难为中书令大人了。”
看着骆一南那无奈的样子,任齐反而来劲了,明知道是骆一南在激他,但一想到她拿赵武甲那个老家伙和自己比,任齐觉得自己得拿出点本事让她瞧瞧了,“夫人请让在下多思考片刻。”
任齐不理会骆一南,低头沉思起来,一夜之间三万担粮食就不见了,那可不是小数目啊,既然骆一南这么问了,那说明就没有其他原因了,什么偷盗、失火、被老鼠吃了这些都不可能的,那么……等等,用斛装粮食,一想到斛任齐就想起了曹操用小斛换大斛给将士们分粮的故事,想到这任齐心中有了答案。
“请问夫人,前一日装粮所用之斛与第二日所用之斛可是一样的?”“啊?好像不是一样的,第一日所用之斛是仓库自己所备的,第二日是……”说到这任齐已经大概明白了。
“夫人,在下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
“哦!是吗?”骆一南对任齐这么快就知道答案感到惊讶,“还请中书令大人告知。”
“问题就出现在这个斛上,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粮仓所备之斛不足十斗,要么就是第二日带来的斛超过了十斗,更有甚者二者皆存在,这样一来的话,两次称量的结果肯定不相同,这就出现了一夜之间三万担粮食不翼而飞了。”
任齐说完后发现骆一南呆呆站在那里,没有动静,任齐看着奇怪,“夫人?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