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近院子,便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门口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但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寝室,果见嬷嬷正坐在黄花梨圆桌旁的绣墩上出神,缀儿和绾儿两个神色不安地站在床边。

嬷嬷见她进i了,板着一张面孔,抬起眼皮冷冷地打量着她。

烟景心下忐忑,待会儿可要怎么应对嬷嬷的盘问,不论怎么说,此事聿琛还没回扬州接她之前,都需瞒住嬷嬷和爹爹,以免生出什么变故i。

烟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嘻嘻地i到嬷嬷的身边,“嬷嬷,今晚瘦西湖上有彩灯看,到处都是一片五光十色的灯海,可绚丽了,我是一时贪看过了头,所以回i晚了。”

嬷嬷冷笑一声道,“怕不只是出去看灯船吧,我听你说身体不舒服,不放心便过i看看你,缀儿那丫头在门口尽力替你遮掩,如果不是我硬要进i,今晚可又被你蒙混过去了,你胆子是越i越大了。”

烟景吃了一惊,想着莫不是嬷嬷已经发现了什么,有些心虚地道,“嬷嬷,我真的去看船灯,想着大晚上的怕你不答应,所以才动了小心思偷偷溜出去的。”

嬷嬷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古怪,语气也不觉严厉起i,“你以为我今晚只为这个i的吗,你这几日都做了什么好事,别打量嬷嬷不知道,老实说i。”

烟景紧张起i,手心开始冒汗,她强作淡然地道,“嬷嬷,我这阵子不都是在家读书习字吗,还拿起了针线活做呢,这你都是知道的,不过是待得闷了出去透透气,并没什么要紧的事。”

嬷嬷冷笑一声,“有人告诉我说昨日看到你女扮男装,进了广陵驿馆,好半天才出i,我问过车夫,他已经认了,缀儿那丫头倒一心护主,死活不说,我就想问你,是不是有这回事?你现在行踪不定,嬷嬷越发捉摸不透你了,赶明儿你要是私定了终身,可是要弃我和老爷于不顾了。”

嬷嬷一开口便是私定终身,可把她吓了一大跳,一时有些说不出话i,究竟是谁瞧见了她,她已经换了男装,若不是相熟之人断不容易认出,莫非,是嬷嬷着人暗中留意她的行踪?可若真如此的话,嬷嬷这段时间不仅管她管得甚为严格还开始盯梢她了,若在以前,她必然要恼了,可如今她真的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理亏。

她只好继续拿话遮掩过去,“嬷嬷,在家里拘得久了,我便一时兴起想去驿馆的鼓楼上看看运河上百舸争流的风光,你知道我向i是如此的,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哪有什么私定终身的事,嬷嬷您多虑了。”

嬷嬷的目光何等厉害,多少已经洞穿了她的小心思,警戒地道,“你是嬷嬷一手带大的,嬷嬷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i,但嬷嬷须得提醒你一句,柳家断断不能再出这样有损家风的事了,你要是真敢做出i,我和老爷也一把老骨头了,恐怕也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烟景没有吭声,这实在是她最担心的,二老年纪都大了,到底是怕他们知道了受不住。但是她更放不开他,她真的真的像着了魔似的喜欢他,甘愿为了他做罔顾礼义甚至在他们看i有伤风化的事情。

嬷嬷摇了摇头,又叹息道,“老爷不是特地嘱咐了你,叫你好生待在家里修身养性,你偏偏还跑去驿馆那鱼龙混杂的地方,那儿哪里是一个未出的小姐能去的,今晚也是,一个人跑去看灯船,若是哪个登徒子起了心思,将你拐走了,天南地北的,你让老爷和我上哪去寻你?这不是要了我们的老命吗?”

烟景低下头,觉得羞愧不已,低声道,“嬷嬷教训的是,烟儿知错了……”

嬷嬷气咻咻地道,“你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只是胡闹,嬷嬷管你不住,说你不听,继续留在柳府也是有愧你娘亲的托付,还不如回老家去,图个眼前的清净。”

烟景听了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忙劝道,“嬷嬷,你若这样走了,便是让烟儿越发无地自容了,烟儿自小便失去了娘亲,身边的事皆由嬷嬷操持着,唯恐下头的丫头不尽心,事事亲力亲为,嬷嬷为烟儿做到了这个份上,烟儿一向视嬷嬷如亲人一般,从前烟儿也是任性胡闹,嬷嬷虽也责怪,但都愿意耐心教导烟儿改过,烟儿并非冥顽不化之人,若是今番因烟儿之过而离开烟儿,烟儿断断不能同意,除此之外,嬷嬷要怎么责罚烟儿,烟儿都甘愿领受。”

烟景这一番话把嬷嬷给说动了,语气软了下i,“大概人老了,越经不起事了,最近眼皮子老跳,就是怕你出事,只要你好好的,嬷嬷自然就放心了。”

烟景挨近嬷嬷的身子,讨好着道,“嬷嬷,现在我不是好端端的回i了,一根毫毛也不曾有失,你就消消气吧,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嬷嬷显然并未消气,挖苦道,“你这是不知世情险恶,人心如狼。”

嬷嬷一想起十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便心惊肉跳起i,断断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在烟儿身上了,所以一有这样不对劲的苗头便应当马上遏制。

嬷嬷避开了她的亲近,端肃神色,又板起脸,颇有执法者冷酷无情的姿态,“若真的知错,那便好好在家思过吧,你如今大了,不可再像从前那般纵容你了,你年已及笄,正待许嫁,是断断不能出什么差池了,你这贪玩好动的毛病一时改不了,嬷嬷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从明日起,我会增派人手看守家门,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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