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陈尚书眼睛突然暗淡了许多,自责地说道:“小梅的死也有我的错,如果我早知道她跟赵晗沛有这关系,说啥我也不会帮卫相国说那个媒的。唉,现在想想,我也是个帮凶呀!”
看陈尚书自责,剑辉想说什么安慰他,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陈尚书已经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他觉得自己再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就站起来,跟陈尚书道了别,离开了尚书府。
从尚书府出来后,剑辉一个人走在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向哪里去,他觉得心里面堵得慌,这让他这会不想回家,即使知道姐姐有可能在担心自己。
他想去小梅原来爱去的地方看看,但他不知道小梅曾经去过哪里,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他对小梅知道的太少了,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其余的就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为此有些难过,但同时心里面也有些释怀了,他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她早就忘了我,也许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在自言自语中,剑辉不像刚才那么难过了,但他也有些失落,为自己没有开始就夭折的爱情。
天渐渐黑了下来,剑辉这时感到了饥饿,他对自己苦涩地笑了一下,开始朝姐姐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时,他看见姐姐正坐在客厅等着自己,看他来了,什么也没有说,就到厨房给他端来饭菜,接过碗筷的剑辉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虽然他没有说一句话,但芸娘看出来,他已经从中午的痛苦与失落中走了出来。芸娘这才放下心来,用筷子夹起一口菜放在了剑辉的碗里面,剑辉抬头看了下姐,又低下头闷声吃饭。
吃过饭后,剑辉没有洗漱就到自己的屋里去了,他坐在书桌边,在一张纸上写下“小梅”两个字,看着这两个字,他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然后,他笑了笑,虽然他这笑比他哭起来还难看。
笑过,他看着这张纸对小梅说:“这一生,我没有给你讲过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下辈子吧,如果有机会,希望能早一点遇到你,也希望你喜欢的是我。”说完,他把这张纸放在了煤油灯上,随着煤油灯的火苗突然朝上一涨,这张纸迅速被点燃了,剑辉松了手,这张化为了灰烬的纸,像一只黑色的蝴蝶一样飘到了地上,剑辉看了看,出门找了把笤帚把灰烬扫到了簸箕里,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芊成给剑辉在京城利用自己的关系给他找了个比较适合他的工作,又过了段时间,芸娘看剑辉也算稳定下来了,就给爹去信说想给剑辉在京城找个媳妇,刘知府回信说只要剑辉觉得满意,他就没有意见,在信的最后,刘知府告诉芸娘,皇上新派的川南知府即将到达,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去京城和他们团圆了。
接到信的芸娘很高兴,开始托人给剑辉说媒,也开始准备给剑辉买一个宅院。
什么好像都很顺利,只是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这天,正在书房看子沫临摹字帖的芸娘听到门外邮差的喊声,她赶紧开门,邮差递给她一封从川南来的急件,又匆匆走开了。
芸娘没有想那么多,她拿着信漫不经心地回到屋里,坐在床上开始撕信封,子沫转过脸,问道:“娘,谁的信呀?”
芸娘头也没抬,说:“你外公的。”
她的话刚说完,眼睛看着信就愣住了,然后让子沫赶紧跟她一起去找她爹和她舅舅去。芸娘在前面走得很快,子沫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她实在走不动了,就站在原地不走了,问芸娘:“你走这么快干什么?”芸娘听子沫问,眼泪哗的一下子流了出来,她抱着已经和她差不多高的子沫哭着说道:“你外公受伤了。”
子沫听外公受伤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问芸娘:“外公怎么能受伤?”
芸娘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信上没有说。”
子沫看了眼手足无措的芸娘,淡定地说道:“现在,你把眼泪擦干,你去找我爹,我去找舅舅,找到后就直接回家,谁先到家,就谁先通知马车夫把马车套好,等我们人到齐了,就回川南去。现在外公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那就什么事到了川南再作安排。”子沫的冷静让芸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很欣慰,她点点头,说就按照子沫的安排去做。
芸娘和子沫分别找到了芊成和剑辉后,把刘知府的情况大略地给他们说了一下,芊成便把主要事务交待给副手,剑辉也给上司请了假,然后都匆匆地朝家里赶。到家后,他们没有做任何停留,就坐上马车准备去川南。
芸娘的意思是留小兰在家里看家,可看到小兰眼泪汪汪的样子,她才想起来小兰跟刘知府的关系就像亲爷孙一样,便把门锁好,几个人一起去川南。
他们准备了两辆马车,白天时,马车的速度都很快,夜里,就把马灯悬挂在马车上,速度稍微放慢一些。就这样,三天后,他们就到了川南的知府门外。
下了马车,他们就都朝后院跑,后院很安静,就像一个人都没有一样,他们几个人都感觉有些奇怪,而小兰则是心中一凉,她想到了自己的师兄。
他们推开刘知府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