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又不光只有我一个人说,县衙里面很多人私下里都这么说,也没有见到哪个掉脑袋的!”小吏低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老吏狠狠地在小吏的屁股上蹬了一脚之后,一脸愤怒地说道:“老子这是在救你,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要是被县官再不师爷知道了,是什么后果吗?好好想想你娘,她本来眼睛就不好,以后可全都要靠你来养活呢。要不是看在你爹当年和我的关系上,老子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呢!”
作为一个在公门之中干了三十多年的“老江湖”,因言获罪的事情他见得多了。这要不是他们两家之间多少有些世交,自己又看对方长的机灵,是个可造之材,老吏都懒得提点对方。可是见到对方被提点之后,竟然还是一脸的不在乎,这不由得让老吏感觉有种费力不讨好的感觉,这感觉让老吏感觉很气愤。
“嘿嘿,我知道了!”小吏讪笑了一声,看着老吏赔罪道:“您是为了我好!我这不也就是这么一说吗!您老别生气!”小吏扶着老吏坐在长凳上,又重新为老吏倒上一碗酒之后,双手呈到老吏的面前。虽然心中对于老吏的教育有些不爽,但是面子上的事情小吏却不会差,怎么说他好歹也在公门之中待了一段时间了。
“哼!”老吏接过酒碗后冷哼了一声,看着小吏说道:“你小子少跟我耍那些花花肠子!我知道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懒得听我的话了!”老吏又怎么会看不出小吏的心思,寒心倒说不上,但是也让老吏看清了这小子本性,在老吏看来这段时间的提点就当做是自己报答他父亲当年对自己的恩情了。
“嘿嘿!”小吏咧着嘴嘿嘿一笑,看着老吏说道:“哪能啊!您是我父亲的兄弟,是我的长辈,我又怎么敢在您面前耍花样呢!”小吏“一脸真诚”地看着老吏。
“行了,时间不早了!”老吏点了点头后,看着小吏叮嘱着说道:“咱们也早点儿休息吧!”说完,老吏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站起身,躺在茅屋中的其中一张简易的木床上。
虽然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小吏不可深交,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子侄,在躺下之前,老吏还是不忘提醒了一句,“你可一定给我记住了,今晚你就算是再怎么累,再怎么困也给我机灵着点儿!过了今晚,明天就和人换班了!”
“好的,好的!”小吏一脸谄笑地点了点头,一脸笑意地看着老吏说道:“一会儿睡觉的时候,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说完,小吏躺在了另外一张床上。这个小吏也不傻,他已经感觉到老吏的变化,而这也让小吏将眼前这位老吏给记恨上了。
夜越来越深了,差不多到了半夜的时候,断断续续持续了三天的大雨终于一点点的减弱了。但是对于这个消息,注定有很多人不知道。因为这个时间点,无论是城中的还是村落之中的百姓,都已经早早地休息了。
但是,这其中也有不少的例外。就比如很多一直关注着这场雨的人以及一些有急事忙着要处理的人,而这些人之中也包括本地的县官和师爷。
“师爷,你发现了吗?外面的雨声好像越来越小了!”
县衙内堂之中,听到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小的县官,此时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师爷。自从谷阳县下属的村落接连出现那种怪异的病症开始,县官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此时,看着越来越小的雨,县官突然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好好地休息上一晚上了。
“大人!”师爷皱了皱眉,注视着县官说道:“我认为这似乎并不值得让您感觉到高兴吧!”看到县官所表现出的喜悦,师爷习惯性地泼了一盆“凉水”。
“师爷,这难道不应该让人感觉到高兴吗?”闲逛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师爷说道:“您想啊,这场连续三天的大雨不仅将我们可能遗留下来的问题全部冲刷干净了,而且还没有带来我们所担心的水坝被冲毁的问题。这还不值得我们高兴吗?”
县官如今最耿耿于怀的只有他派人袭击村落,担心被人查出来的事情,另一个就是水坝没有按照宋王的命令进行加固,担心出现洪水的问题。而这场雨,却很好的将两个问题都一下子给“规避”掉了,这自然让县官感觉到高兴。
“唉!”师爷轻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县官说道:“大人,我想您是不是没有搞明白一件问题!如今雨水虽然确实是变小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这雨水究竟何时会停,而只要雨水一刻未停水坝危险就一刻都没有接触!更何况这雨虽然现在小了,但是谁也无法保证一会雨水不会变大。”
“这……”县官皱了皱眉,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想的过于理想了。
“另外!”师爷打断了县官的反思,又继续说道:“就算是这场雨真的停了,水坝也没有发生任何的问题。但是您可别忘了,您现在是县官。雨下了这么多天,这场雨定然对城外的农户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估摸着差不多九成以上的农田都被这场大雨给毁了。
这场雨过去之后,这些受到灾祸的农民的衣食的问题必然会凸显出来,这您难道没有想过吗?您可别忘了,您是本地的县官,万一出现饥民闹事的情况,您的罪过可不小!”师爷眯起双眼,冷冷地看着县官。师爷此时根本没有任何的失望的感觉,因为他早已经对这位县官在政务上的事情绝望了,但是这些事情他却不得不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