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走在最前面的趟子手就感觉眼前一花,随即多出四个人来,顿时大惊,一声疾呼停住了脚步。
幸好他们经过葛荆的教训,没有像往常一样高呼敌人,或是有人劫镖,虽然也列出防御阵型却没有抻出刀剑对着那几个人。
就算后面有几个人提着长枪赶过来,枪也是背下身后,枪尖向着下边。
显然这个举动让对面四个人产生了好感,看到眼前慌而不乱的车队笑了一声。为首之人嘴唇开合,舌尖微吐蹦出两个字来:“肃静!”
瞬间,声音仿如一道清风徐来从商队吹过,刹那间扫过人群,扫过马队。
声音不大却让这些人脑海一阵恍惚,直接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比人更加不堪的是驽马,四蹄一软带着马车迷失了方线。
或是当场跪倒,或是踉踉跄跄走两步,撞到人或撞到车后跪倒在地。
车队一时间被搞的十分混乱。
幸好这人只是一声低喝,并没有继续,在商队混乱时也没有继续出声,就那么静静的现在哪里欣赏着眼前混乱的场景。
“音波功……”
宣老板他们在声音入耳的一刹那就反应过来,瞬间玄功护体,神情恍惚一些就清醒过来,尽皆色变。
范全海、勾通从车队中闪身而出,曲元泽、杨煜则从车队最后冲了过来,连同徐景阳整齐排列的站在宣老板身后。
“音波功!”
远远的,从后面赶来的葛荆一行人一样听到,几乎同时抬头,面带不解的叫了一声。
“这帮人,真是多灾多难啊!”
葛荆叹息一声,随即吩咐道:“音波功难得一见,今儿正巧赶上,小雷,加快速度!”
听到葛荆这句话,杨惊雷顿时一喜,抄起缰绳,一抖,老马瞬间抬头,一声嘶鸣,瞬间加速跑了起来。
“他要插手,哀牢山会音波功的只有钟鸣府的褚清绝。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本事怎么样,在哀牢山也什么都敢插手,怕死的慢吗?”
章要儿愤愤的看着葛荆的背影,把身子向里面缩了缩:“你这个家伙要死折损在这里可就坏了我的大事……”
她清楚葛荆是强势灵玄师,修为通天。可这里是哀牢山,一个绿林大盗盘踞让官府都望之兴叹的地方。
虽然她看不出葛荆有没有突破到宗师级,可就这惹事的能耐,在哀牢山也未必能活多久。
想到自己倒霉受到的伤,想到自己获取的重要的消息,章要儿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望着葛荆的背影独自哀怜。
葛荆却想不到章要儿的心情如何,听到音波功顿时见猎心喜,吩咐一声就准备插手。
他想插手,前方的隆晟商行和五剑镖局六个人却不知道,正强打精神站在商队最前方,看着对面四位玄衣蒙面汉子心惊胆战。
从山峰一跃而下的只有四个人,都是一身玄色紧身剑袖,薄纱遮面。
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看着他们,竟显高冷的风采。
宣老板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抱拳为礼:“尊下是钟鸣府高人吧,在下隆晟商行主事宣皋,身后是五剑镖局白虹剑范全海和水龙剑曲元泽。”
四个人仍然静静的看着他,不言不语,清冷如风。
宣皋硬着头皮继续道:“隆晟商行长走井栏陉,与各位山主多有往来,逢年过节所有过往一次不曾落下,却不知今天是得罪哪位山主了,还请尊下明言指教,隆晟必有重谢!”
说完,宣皋一稽到地,谦卑得不行。
井栏陉深入哀牢山,在绿林中盘旋,山路险恶,非力量雄厚者不敢行。
可正因为如此,敢于从井栏陉往来的,只要能成功通过获取的利益绝对能让人乐疯了。
所以在井栏陉两侧的人都视其为金路,上面流淌的都是金子。
隆晟商行身后有大背景,已然将所有障碍打通,故而才能常年在井栏陉往来。
这一趟货物十分重要,宣皋深怕出事才又雇佣两位强手。
原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活,却不想接二连三的出事,让他不能不怀疑是否哪里出现问题了。
正是有了这种猜疑,心性有些高傲,自持身份的宣皋不得不做些隐忍,放低了身架,谦卑起来。
他这一隐忍,范全海等人顿时一愣,随即恍然。
这是在葛荆哪受到打击,学会反思,成长了。
只不过,宣皋再如何谦卑,对面的四个人却无动于衷。
等宣皋站起身时,褚清绝摇头叹息一声:“隆晟商行的大名哀牢山各家都知道,山主也发下话来,不允许随意惊扰,无条件放行。”
宣皋眼眸一亮,心稍微有了些底,想来即便有些差错,应该也不会差在哪里。
“那……”
想到这里,宣皋再一次拱起手来,连连作揖。
褚清绝摇头道:“可惜,你们不应该对崔氏兄弟下狠手,弄死他们,事大了!”
宣皋顿时一愣,愕然回头看着身后五个人。
旋即他转过头急切的道:“崔氏兄弟不是独行大盗吗?再说了,是他们没头没脑的冲撞车队,打死打伤商队二三十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褚清绝摆了摆手,制止宣皋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说的话我们都知道。可是,你们再有道理,毕竟还是杀了人。既然你们杀人了,我就要为死者讨回一个道理……”
说完褚清绝抬起头,蒙面布上露出的双眸平静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