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要亲眼看到,是不是床底下那只小木匣子里?”王大根又问。
那个小木匣是当初陶招娣嫁过来时候的嫁妆,之前几年一直没上锁,自打生了闺女桃花之后,陶招娣就把那小木匣子上了锁,钥匙都是随身带着。
说是给闺女攒的嫁妆,不想让两个儿子偷。就连这趟岳父过来借钱,两口子私下都商量了,那木匣子是绝对不能动的。
“你不说是吧?我自个看去!”
撂下这话,王大根掉头冲出了屋子。
陶招娣慌了,一骨碌爬起来追去了东屋。
东屋里,王大根已把那只木匣子砸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掉落出来。
零零星星的东西,碎银子大概两三两的样子,除此外,还有一根银簪子,一条男人的汗巾。
“哇,大姐你家好有钱哪!”陶春生他们也跟在后面来了东屋,看到地上的东西,眼睛都亮了。
陶老汉也是眉头大皱,昨日他过来借钱,这两口子一口一个家里艰难,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挪了一两银子出来。
没想到光着匣子里就有两三两银子,还有一根双排花的银簪子。
银簪子融开,最起码二两银子,没想到他们竟然给桃花准备了将近五两银子的嫁妆,还真是舍得。
“说,这汗巾是谁的?”王大根无视那些碎银子和银簪子,只上前去捡起地上的汗巾问陶招娣。
陶招娣扑上来抢,抢了个空。
“是你的。”她道。
王大根冷笑:“咱成亲都快二十年了,我系不系汗巾你还不晓得?”
陶招娣目光转了转,“就因为你不系,我只好收到匣子里啊……”
王大根吼了起来:“你少扯了,这条汗巾是旧的,八成是那个相好的送你的脏东西,还敢拿来蒙蔽我?”
陶招娣愣住了,僵在原地不知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边上,目睹了全过程的陶老汉他们都看呆了。
陶春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暗暗打探着自家大姐这副模样,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谁口味那么重,都快四十岁的老妇女了,还有人要?
王豹子是个急性子,已经忍不住了:“爹,娘,你们到底在说啥啊?我咋一句都听不懂?不是要找妹妹吗?这眼看着天又要黑了……”
陶招娣回过神来,眼泪掉出来,对王大根道:“大根,你要信我,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眼下咱先把闺女找回来吧,找回来后你想要问啥我都如实跟你说,成不?”
王大根大手一挥:“找个啥啊?都不是我闺女我还找?你叫她亲爹找去,这事儿老子不管了!”
王大根气得在桌边坐了下来,埋头打量着手里的汗巾,越看越眼熟。
他忍不住把汗巾凑到鼻子底下嗅了一下,这一嗅,炸毛了。
药香!
他也想起来了,自己那位堂兄因为是大夫,极爱干净,身上随时随地都会系着一条汗巾。
王大根跳了起来,冲上去照着陶招娣的肚子抬腿就是一脚:“你跟我堂兄勾搭,这上面全都是药味儿,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妇人,我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