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白马之战时,他就拿出私人的赏金给将士们买肉吃,其后更背负上摸鱼将军的“美名”带上将士们在黄河、济水里捞鱼,为的便是增强将士们的体能。
来到常山之后,得益于此处毗邻幽并,这两处多的是以畜牧牛羊为生的牧人。
颜良便命令多加采购牛羊,其后更授意苏双等主营牲畜的商人从草原上招募了一些牧奴来,为大军蓄养牛羊。
这样不仅仅能吃上肉,还能喝上牛羊奶,吃上奶制品,更能兼带着照顾军中的马匹,简直一举多得。
得益于充分的营养补充,讨逆营将士们的身体素质那是个顶个的棒。
平日里,将士们的训练也异常刻苦,穿上全副甲胄带着武器走几十里路的拉练那是稀松平常不过。
虽然将士们连夜赶路,更厮杀了大半天,然而对于体能充沛斗志昂扬的讨逆营将士们而言,根本就不觉得有多疲累,反而满满的都是杀贼立功的愿望。
在讨逆营将士们的眼里,前方的那些贼人简直就是移动的荣誉移动的功勋,纷纷计算着自己再杀几个贼人,砍下几颗首级能再晋升一阶军阶,能在日后多分多少田土。
一边是体虚疲乏斗志全无的贼兵,一边是体能充沛斗志昂扬的讨逆营将士,两边稍一接战便形成了一边倒的态势。
闪耀着寒芒的长槊阵一旦发动起来,攻势一波高过一波,将胆敢阻拦在身前的贼兵尽数吞没在浪潮之中。
长槊一排排地刺出,在躲闪不及的贼兵身上刺出一个个血窟窿,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那些长槊手毫不犹豫地跨过他们的尸首前进,那滴着血的槊刃更渴望下一次饮血。
而在长槊阵的后方,讨逆营的弓弩手们也没闲着,紧紧跟随在长槊阵的后方,从阵后仰起射角朝敌阵后方抛射。
牛大原本是率领着这次带进山的少量骑兵,不过骑兵一直轮不到出战的机会,便来到颜良面前请战,说是要去指挥弓弩手。
由于短兵曲神射屯组建之时就是牛大带领,牛大对弓弩手的各种战术十分熟悉,所以颜良便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去统一指挥元氏本营与石邑营的弓弩手。
牛大捞到这个机会,那是十分珍惜,指挥着弓弩手前前后后列好队列之后,骑在马上观望好了距离便吼道:“弩机上仰三分,瞄最上刻,射!”
牛大所言的“最上刻”,指的是弩机尾部,悬刀(扳机)上方固定着的瞄准器“望山”上的刻度。
弩手们在日常训练的时候,会通过反反复复枯燥地瞄准射击来将上仰角度与瞄准方法刻在脑海里。
如今众弩手们都听从牛大的指挥,把弩机上仰到刻入脑海里的角度,按下悬刀,向他们所目力不能及的方向射出箭矢。
虽然弩手们看不到目标,但他们射出的箭矢却并不是无的放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越过本方长槊兵的头顶,越过前边正在仓惶败退的贼兵,精准地抛射入贼兵的后阵。
老羊头等人在后阵正大声招呼着部众试图稳住阵脚,却遭遇这一大波箭雨当头洒落,大多数贼兵们根本就没有准备,被射得呼爹喊娘好一阵慌乱,刚刚组织起来的队伍又陷入了混乱。
那两个头目头比较铁,犹自在那呼号着继续组织部众迎上前去抵御。
然而老羊头却犹豫了,他见这情形像极了方才左校被击溃的场景,那气势汹汹的枪矛阵推进,那如飞蝗过境般的箭矢,简直一毛一样。
他手下也有不少部众正在前方攻阵,被讨逆营的反向推了过来,那些部众都是他多年的老部属,损失一个都让他心疼。
眼见着自己的部众一个个倒在常山兵的枪矛之下,老羊头把手指都捏白了,好几次想要亲自带着人冲上去把部众们救下来。
但是,一想起左校那凄惨的下场,老羊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可不能当第二个左校,老羊头稍一犹豫后就拨转马头,招呼道:“敌势浩大,我等后撤暂避锋芒!”
他身边的部众也对大踏步杀来的常山兵十分畏惧,闻言立刻呼拥着老羊头转身就跑。
而那两个头目犹自指挥着部众迎上去,忽听背后一阵异动,才发现老羊头竟然抛下他们率先逃了。
他二人在心里把老羊头十八代祖宗全都给骂了个遍,但是已经于事无补。
他们俩有心再战,但他们手下的部众却人心惶惶,见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队友说走就走,哪里还有底气迎战。
一些油滑的贼兵见机不妙,就悄悄远离队伍,跟在老羊头的部众后浑水摸鱼一块儿撒丫子撤了。
战场上的风向说变就变,若是有人奋勇进击,自然会带动同伴士气昂扬,但若是有人带头逃跑,那整个队伍的士气也会迅速下降。
眼下便是如此,前边的贼兵正遭遇敌人强势冲杀,后边的贼兵非但不去营救自己却先跑了,引发了从前到后的集体溃逃,让这一场本就极度失衡的战斗迅速演变成一边倒的大屠杀。
随着战斗的进程加快,战鼓的鼓点也越来越密集,带队冲杀在最前线的苏宁也不再喊着“一二一二”的口令,而是转而喊起更直接了当更赤果果的口号。
“杀贼!”
“杀贼!”
在一边倒的形势之下,长槊兵们的步伐也不再整齐,队列也不再如一条直线,手中的长槊也不再需要齐刺。
他们只需要大声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