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章乃描述麴义与隗冉等人当年的经历,与故事主线关联不大,不喜的读者可自行略过。
袁绍这边则情况差得多,他刚刚被原冀州牧韩馥私相授受朝廷公器,州各郡人心尚不能安。
随后公孙瓒就举大军来袭,顿时有小半个冀州郡县都依附了公孙,就比如常山赵子龙就率领了真定子弟投奔了公孙瓒,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袁绍逼不得已,只得仓促应对,与公孙瓒会猎于界桥。当时的情势,有如官渡大战前的袁强曹弱一目了然,只不过,界桥时却是袁弱而公孙更强。
在此战之中,袁绍命麴义率本部八百精兵,千余强弩并为先驱,择险要之地列阵。
而公孙瓒见敌势单薄,竟不动用三万步卒中军,即命骑兵直接踏阵。
面对公孙军的骑兵冲阵,麴义所部丝毫不惧,先是以大楯遮护。待公孙瓒的骑兵冲至五十步内后,突然抛掷沙土,令来骑骤失视野,在惊慌失措之际,麴义军中千弩并发,射得前冲之骑兵人仰马翻,而后继之骑兵看不清前面情势,与前骑冲撞跌倒。
趁着敌军混乱之际,麴义本部八百枭卒呼啸而出,杀得敌人措手不及,阵斩骑军主将,也是公孙瓒所署的冀州刺史严纲。严纲人死旗偃后,公孙瓒的骑军大败溃逃,随后麴义又领步骑衔尾直追,竟把公孙瓒数万大军的阵势一举冲溃。
可以说此战公孙瓒输在轻敌,但若非麴义战术狡诈,兵卒枭锐,也难以赢得如此漂亮。
在随后数年的幽冀大战中,麴义多次率兵出击,屡屡建功。在兴平二年195年,又联合阎柔、鲜于辅等人在幽州境内的鲍丘水畔大破公孙瓒军,逼得公孙瓒只能退保易京。
当时的麴义,可以称得上是袁绍手下当之无愧的头号猛将,而颜良、文丑等人无论是年资还是战功都要略逊于他。因他来自西凉边地,又精通羌人的战法,所以被军中同僚戏称为公羊儿。
麴义屡战屡胜,渐生骄矜之态,他欲要一战而定公孙瓒,率军远追,在易京城下与其对峙。
此时袁绍手下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支持的人认为趁着公孙瓒连败疲弱应该一举夷灭,反对的人认为大军劳师远征而久战不决,靡费良多恐有不测。
消息传到麴义耳中,他自然是极力主战,决不肯退,但他所部野战为长,攻城为短,竟拿公孙瓒经营日久的易京毫无办法。
两军在易京城下相持一年有余,最终冀州因为种种原因供应不上麴义的粮草,麴义只得退却,但公孙瓒乘势追击倒是让麴义损失了不少人马辎重。
麴义先大胜而后小败,论起来也功也可抵过,袁绍对其仍旧是多有嘉奖。
但麴义此人若是领兵在外倒也安生,一旦回到了后方,他这野性难驯嚣张跋扈的脾性立刻就让很多同僚所反感。颜良、文丑等领兵之将与其或多或少有过袍泽之谊,倒也能入其法眼和颜以待,而那些以筹划谋略见长的文士多不被他放在眼中。
袁绍本人乃是天下名门,手下更不缺那些高冠士族,他们受了麴义的粗鲁对待自然要在袁绍面前大进谗言。那些说麴义粗鄙无礼的话袁本初自然是毫不在意的,但另有一种说法却令他心生忌讳。
麴义长久统兵于外,其手下直接统领的人马经过多年征战补充兼并,已经达到了万余人,且这万余人个个善战,人人骁勇。
当初麴义在韩馥手下人不过千余,便敢不尊州府号令,如今他愈发势大,且屡战屡胜气焰滔天,前时使君稍有意召回远征易京之军,他便行文一力主战最终导致丧败,便是自恃功高为所欲为之兆。
且其麾下有部将lùn_gōng行赏时,叙功可升为校尉独领一军,但却声称不愿别属,只愿为其麾下一别部司马。而麴义闻听之后,大笑而重赏其部将财货,其收拢人心之举,图谋不小。
不得不说,袁绍手下有些个所谓谋士,要他们谋划于国于民的大事力有不逮,但捕风捉影颠倒是非指皂为白的水平那是大师级的。
袁绍本就性情多疑,他靠谋夺韩馥的冀州而霸河北,对于有叛韩前科的麴义也是颇多忌讳,最终经受不住手下谋臣的反复谗言,召见麴义暗设刀斧手杀之。
要说麴义为人是跋扈骄矜,但他肯应袁绍的召见身入邺城,说明他心中至少此时还没有反心更没有防备,但袁绍与那些无良谋士可不作如此之想,仍旧一意孤行不教而诛。
在袁绍杀麴义之前,颜良、文丑等与麴义交好的统兵大将也曾得到过消息,暗中劝说麴义要谨慎待人,莫要太过张扬。但麴义自恃是袁绍手下第一武将,哪里会把颜良、文丑等人隐晦的劝说当一回事。
在麴义被杀的那天,颜良、文丑等人早就被调离了邺城,待得听说麴义因心怀不轨在邺城被杀的消息急忙赶回邺城时,麴义已经身首异处不能复生。
颜良等人虽鲁莽,但知道人也死了再分辨麴义是否有反心已是无用之举,只得退而求其次,请求袁绍只诛麴义一人而不牵累其余。
袁绍心中只忌讳麴义,对于其手下的精锐部属倒并不怪罪,反倒是欲图兼并,便下令只诛杀军中各麴氏族人,对于其他人一概宽赦不究。
袁绍在诛杀掉麴义的当天,便派人前往其部众的驻地宣达谕令,要求接管所部。但麴义的部众沐其恩义,大多数人是绝不相信麴义有反心的,他们面对袁绍的使者,只有少部分人表示服从,一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