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姨娘!”

“呃?”

“姨娘,你别担心,我好着呢,荣国府也好着呢!”

赵姨娘搓着手,呐呐道:“可是,可是……”

贾环看见她眉宇间流露的不安和隐隐的失落,想了想,伸手从箱子里拿了两锭银子,收在袖子里,道:“不过姨娘说得是,买个院子以防万一也好。外面一座小院子不贵,这些银子尽够了——若买大了岂不是会惹人注意?明儿我就去寻。”

见赵姨娘面露笑容,又道:“姨娘日后不要再这般俭省了,该吃便吃,该花便花,攒着这些银子做什么?若没那一日,儿子以后自然会孝敬姨娘,不会让姨娘短了花用,若是真有那一日,攒这些银子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在赵姨娘被说得晕乎乎,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贾环快手快脚的将缎子放了回去,同时回去的还有他袖子里的那两锭银子,合上箱子,锁好推回床底,将钥匙塞到赵姨娘手里,见她还要说话,道:“我后颈上痒的很,姨娘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长虱子了?哎呀,好痒?”

赵姨娘顿时忘了想说的话了,道:“哪里哪里?”

贾环将自己辫子揪起来,指着根处那一块儿,道:“就是这一块儿,痒死了。”

赵姨娘仔细找了找,用手指给他轻轻抓挠,道:“若真长虱子了,满头都是芝麻大小的虱子卵,哪有你这么干净的……许是许久没洗过了,头皮痒。回头让丫头给你篦一篦就好了。”

“姨娘你看仔细些,旁的地方都好好的,就那儿痒,铁定是有什么,许是长了疖子也不一定?”

赵姨娘又仔细看了看,道:“好着呢,除了你打小就有的那颗小痣,什么都没有。”

“什么痣?在哪儿?”

“就是这颗。”赵姨娘用手指在他发根处点了点,道:“你打小头发就生的下,马道婆说,后颈上的头发叫苦头发,头发生的越下,命就越苦,加上这颗痣,就苦上加苦了,唉,果然从生下来就开始生病,断奶都没断过药……”

“父亲也知道我后颈上有痣吗?”

“知道,怎么不知道?当初你生下来,老爷也是稀罕了好一阵子的,只是后来整日的生病,就……好在老天可怜,终于让环儿你有了出头的日子,老爷虽口上不说,但我知道,他疼你的很呢。”

贾环笑笑不说话,父亲刚才……是在找那颗痣?

又过了两日,就是迎春的大日子,府里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贾琏和王熙凤两个一个管内,一个管外,他们年纪虽轻,但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再加上有贾母提点,偌大一件事,被两人打理的妥妥当当的,没出一点纰漏。

贾赦正站在外厅拱手应付着连绵不绝“恭喜”之声,脸上虽带着笑,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

这是什么意思?!真当他荣国府落寞了不成?派来的都是些什么小虾米?!送的礼更是不值一提!

虽然还欠款让府里的资产缩水了大半,虽然他贾家没有一个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臣子,虽然荣国府无论金钱权势都大不如前,但是荣国府还没有倒,他贾赦还是朝廷的一等将军!居然敢这样轻贱于他!竟商量好了似的,个个都不上门,派个偏房的晚辈就来充数!

正强笑着应付一个前来祝贺的小辈,一个小厮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匆匆道了一声失陪,便随着小厮出了门。

外面是急的团团转的贾琏,见他出来,忙迎上来,急道:“老爷,时辰已经到了,可是迎亲的人连个影子都不见……这可如何是好?”

贾赦怒道:“这点小事也来问我,孙家离这里又不远,不知道派人去催吗?”

贾琏急道:“已经催过几次了,都说马上马上,可是直到现在迎亲的人都还没出门。”

“反了他了!”贾赦怒骂道:“孙绍祖那个白眼狼,当初要不是我们收留他,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嘎达里窝着呢,现在不过得个小官儿,居然就猖狂起来,若不是他千求万恳的,我会把迎春那丫头给他?”

贾琏见他只顾骂了不停,却一个主意也不见,催道:“那现在怎么办?”

贾赦骂道:“就知道问怎么办怎么办?再去催啊!”

贾琏无奈,正要应是,一人冷声道:“不用了。”却是大步走来的还穿着官服的贾政。

贾赦道:“老二,你说孙家这是……”

贾政一脸疲惫,叹道:“且等着吧!”

“这……”

贾政道:“等吧,若他们不来,这等人家,迎丫头不去也好。”

贾赦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贾政欲言又止,只道:“大哥,是做弟弟的连累了你……且等着吧。”

率先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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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外,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跪在最前面的,是佟国维和马奇二人。

李德全三度出来,劝道:“各位大人,你们的折子万岁爷已经接了,中午日头大,各位达人先请回去吧!回去吧!”

马奇义正词严道:“昨日公公便是这话……事关皇家血脉,并非是万岁爷的私事,此事是真是假,万岁爷无论如何也要给个回话,若是真,便该认祖归宗,若是假,请万岁爷发话,严惩假冒皇家血脉之人!万岁爷不说清楚,我等绝不会起来!请万岁爷发话!”

“请万岁爷发话!”

“请万岁爷发话!”

“请万岁爷发话!”

声音一阵阵,远远传开……

乾清宫内小书房,


状态提示:第101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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