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南是一个人走的,他走的时候还拿走了鬼杰的那把古桥虞刀,鬼杰并没有跟过去,也没有再去询问繁星的下落,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就算是找到了繁星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拿到卸岭铁甲。
金贝勒看着鬼杰那张极其狰狞的脸说道:“前辈,我想,跟你聊聊。”
鬼杰没有回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洞壁。
“我想知道关于祭甲拜天的事情,这个所谓的祭甲拜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仪式?”
“祭甲是祭甲,拜天是拜天,祭甲和拜天为的是同一目的却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哦?难道祭甲拜天不是同一件事?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祭甲是卸岭门历代门主更替时必须要去完成一个经过,而拜天则是群雄争霸,直到拼到最后只留下一个胜利者,那么这个胜利者便可坐上门主的位置。”
金贝勒听得有些不明所以,既然祭甲是一个新门主必须要经历的过程,那么群雄争霸又是怎么一说?二者之间似乎有些矛盾。
“前辈能否说的再详细一些,我还是有些停不大明白。”
鬼杰的眼睛依然是看着凹凸不平的洞壁,虽然他在回答着金贝勒的问题,但说出来的话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祭甲这个过程很是繁复,新门主上位不仅要得到老门主的认可,还要经过卸岭十六杆大旗的考验,如果待选门主能够成功的破了十六杆大旗的围旗大阵,那么老门主则会亲自在通天峰上传甲授命。”
“这就是祭甲的整个过程吗?听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复杂啊。”
“这只是为了初步验证待选门主的武功造诣,祭甲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铁甲认主,新门主必须要在所有卸岭门徒的面前歃血染甲,只要他的鲜血能够把卸岭铁甲染红,那么这就说明卸岭铁甲已经认可了他,到了这个时候,老门主才可以在卸岭谱上亲笔记下新门主的名讳,直到完成了以上所有的过程,待选门主才可以名正言顺接过门主之位。
“在卸岭谱上留下新门主的名讳?这卸岭谱又是什么东西?”
“卸岭谱是一本书,书上记载着卸岭门历代门主的姓名以及生平事迹。”
“没想到祭甲的过程如此复杂!你刚才说拜天会引起群雄争霸来争夺门主之位,但是综合祭甲的这个过程,所谓的拜天是否就有些多余了?”
“卸岭门里很少会有拜天的这种情况发生,因为只有在卸岭铁甲丢失的的情况下不得已才会选择以武上位,而且组织拜天的人一定是在门中德高望重且有一定号召力的人才可以发动拜天仪式。”
金贝勒叹道:“没想到卸岭门下还有这么多的规矩,云褚说过七月十五要在通天峰上祭甲,但众所周知卸岭铁甲在我师傅的手上,他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云褚说的是祭甲拜天,他不光要祭甲,而且还要拜天,所有人都知道卸岭铁甲在繁星的手上,但却没有人能够找寻到他的踪迹,云褚之所以要组织拜天无非就是想要把繁星给逼出来,因为每次拜天都会死很多人,而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如果繁星不出面,那么死去的所有人都会把这笔血债算在繁星的头上,就因为繁星藏匿了卸岭铁甲。”
“果然是人心叵测,一个人为了名利真的可以做到不择手段。”
“繁星只是云褚上位的一块垫脚石,他的野心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发现了,当年他为了逼繁星交出卸岭铁甲,蛊惑卸岭门一众高手围困繁星,繁星被逼无奈只好跳崖,如果不是云褚咄咄逼人,我想繁星早就应该是卸岭门的门主了。”
金贝勒咬牙狠声道:“云褚果然是老奸巨猾。”
“云褚就是一个小人,他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拥有一身绝世本领未必能斗得过一颗狡猾的心。”
“既然前辈把所有事情都看的如此透彻,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等,等到七月十五。”
“你也要去拜天?”
“我不是去拜天,我是要去见繁星,二十多年了,我们的恩怨也应该到了要了结的时候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非要到以死相搏的地步?难道只为了一块令牌?”
“夺回卸岭铁甲只是其一,我还要报当年的落败之仇。”
“落败之仇算什么仇?既然比武就肯定要分出个胜负,如果当年赢的是你,难道我师傅也要一直追着你不放吗?”
“习武之人谁不想做天下第一,败一次可以,但是第二次我一定要赢回来。”
“好,咱们退一步讲,七月十五,通天峰祭甲,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绝顶高手都会前去应战,那我问你,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在一众高手之中脱颖而出?”
鬼杰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并不想与他们一决雌雄,我只想拿回卸岭铁甲。”
“就因为你想拿回卸岭铁甲,所以你必须要与他们一较高下。”
鬼杰再次沉默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这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
“七月十五,转眼即到,如果你真的战死在了通天峰上,我想我应该会为你收尸。”
“如果我真的战死在了通天峰上,那么你就带着你爷爷离开承德,离开这个江湖,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过完余生。”
鬼杰的这一番话说的金贝勒有些糊涂,他怎么还关心起自己的爷爷来了,不对不对,从他第一次接触鬼杰的时候,鬼杰就一直在威胁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