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信看着面前年轻的少女,眼睛一点一点的清亮了起来。
似乎所有的言辞尽失,贴着裤缝的指尖无缘的轻颤起来。
微凉的温度,顺着指尖一直延续到大脑皮层,似乎麻痹了所有的神经,带着微醺的醉意。
开了灯,窗上是她的影子。关了灯,心里全她的影子。
思念蔓延,记忆盘旋。
无论怎么装作无所谓,却骗不了自己。
我,好想你。
好想你!
眼前的少女,带着最纯净的笑容,仿佛是天地间最为清澈的那一泓湖水,潋滟动人;仿佛是春日里那一抹最暖的风宁静亘远,让人一见便心安神宁。
她不是极美,即便与一个样貌最为普通的女孩站在一起,也不会让人惊艳。
可是,不管她与什么样的美男站在一起,都不会逊色,从前的陈子墨,到现在的靳夜,她一直都是她。
只是他心中的她。
不同于在场所有人峥嵘的高贵,不同于她们的人放任外露,她一直都这么静静的站着,浅浅的笑着。
仿佛一幅虚幻的画。
那是他一生中最美的画,画上的那个女孩,永远年轻,永远十六岁。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久不见。”游信听到自己这样说。
他能出现在这里,说明阿信的家世背景绝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想到刚才的场景,略一思索,林夏便心里了然。
靳夜的爷爷靳修娶了宋家唯一的女儿宋瑾妍,如果她猜的没错,这个宋家。就是陈清给她说过的‘南秦北许东李中宋’京城四大家族中最为神秘的那个宋家。
当时陈清怎么说来着,是了。
“至于宋家,最为神秘,有人说他富可敌国,有人说他权势滔天,外头倒是都传的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的,但其实谁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宋家的人大多很低调。”
如果阿信真的是宋家的人,那么他的真实名字。岂不是叫宋信?
“那,我该叫你游信,还是……宋信?”林夏说话的声音并不重。甚至很轻柔。
但停在游信的耳里,却不啻一个重磅惊雷。
他的脸色微变,眸色有些复杂和犹疑,“你……都知道了?”
林夏摇了摇头,“不。我也是刚刚猜到的。”
想到那些年两人的情分,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夜和我说起过他们家族里面的人,如果你是靳家的人,他不会不提起你,但是我却没听他说起过。方才见你坐在他爷爷的身边。过来的时候又和他奶奶说了一句话,我便猜想你应该是宋家那边的人。”
“你还是这么聪明。”游信有些感叹,“游。是我母亲的姓,所以我也不算骗了你们。”
林夏摇了摇头,浅笑道:“身在这样的家族,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明白的。反正是还是叫阿信。对我们来说,并无差别。”
所以她并不怪他。
就好像她写告诉周围的朋友一般,也是有自己的思量。但她待她们的心,都是真挚的,毫不作伪。
她又不是真正十六岁的小女孩,还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侮辱和欺骗什么的。
听了林夏这话,游信眼里的光亮更多了,用亮晶晶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他,是最贴切不过了。
林夏噗嗤笑了起来,仿佛打破了室内某种魔咒,凝固的氛围迅速瓦解,周遭的空气里的暗沉被抹去,点缀上了人烟,多了几分人气。
“对了,你怎么会……”游信,不,宋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信哥哥。”一个娇俏的女声插了过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那声音,如黄莺出啼,说不尽的娇俏动人。
林夏转过头,便看到了一个俏生生的姑娘。
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灿若繁星,一身嫩黄色的衣裳,更衬的人活泼俏丽。
见两人看过来,那小姑娘首先看了林夏一眼,旋即原本紧张的神情瞬间松范起来。见宋信看过去,对他高兴一笑,两眼弯弯,如同月牙儿一般。
顿时玉颜生春,双颊晕红, 灵韵四溢。
“信哥哥,你在和谁说话呢,我叫了你半天了,都没转过头来。”那女孩一边嘟嘴说着,一边挽上了宋信的胳膊。
倒没有像女配那样,对林夏这个潜在的情敌怒目而视。
想来是觉得她容貌普通,根本就没有威胁。
林夏看得分明,不觉好笑。
这个小姑娘才十五岁的样子,居然就懂得喜欢人了。
她却是不知眼下她也不过十七岁,不照样有了男朋友,还登堂入室了。
宋信抽出了被小姑娘挽着的胳膊,轻斥道:“雅茹,别闹,我在和朋友说话呢。”
说着,朝林夏解释道,“这是我母亲那边的一个小妹妹,孙雅茹。雅茹,这是我的一个……”说道这里,他微微顿了顿,“好朋友,你可以叫她夏夏姐。”
“你好。“在林夏眼中,这个小女孩给她的感觉和初见的谢郗彤很像,因此对她的感觉也不错。
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嘟了嘟嘴,“我家里哥哥姐姐多着呢,哪里冒出一个夏夏姐,要当我姐姐,还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格。”
这话一出,不仅宋信的脸黑了,林夏先前对她的一丝好感也消逝全无。
只是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和她计较作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彤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