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惜云被叫醒后,反应和那老嬷嬷一样,问青枝‘梅格洛的娘身体好点没有?我们都挂心着呢!每次去打听吧,他家又没人开门,我们猜着是不是他也去照顾亲娘了。’
又嗔怪道:“你去这么久!也不写封急信来!”
青枝叹一口气,坐在惜云床沿,细细地将这一个多月的事告诉了惜云一遍。
计惜云最开始的惊吓责骂过去之后,低头想了半日,方说:“还好你并未失.身,不然这事传出去,可怎么活啊?”
“这事又不是我的错。”
“但你总要嫁人的!知道的人谁还敢上门说亲?对了,那你和梅格洛的亲事还作数吗?”
“当然不能作数!”
哇塞!难道要我嫁给那种潜在家暴者?!
“那……他要是找上门来怎么办?”
青枝正要说找上门来我正好扭送官府啊!但想到自己新穿来的,对大周风俗了解不多,便虚心问本地居民计惜云道:“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计惜云想了半日:“家中只有我和侯嬷嬷,这事也别瞒着她,明日我告诉她,你先在这里躲着,梅格洛来的话,你藏起来吧。咱们别和他硬碰,他是禁军的官儿,你失忆了,又没个亲人,我又是个寡妇人家,又有潘家虎视眈眈,咱们还是……”她想了半天想不出来。
“咱们还是低调些,受点委屈也忍着。”青枝喃喃地说了一句,心有不甘。
计惜云听不太懂,但还是点了点头:“横竖小心些没坏事。”
“对了惜月謇丛趺锤你说的?你没疑心?”
“那天你去他家,好久都没回来,后来他家一个仆人急匆匆走来,说梅格洛老家来信,他亲娘摔了,症状很严重,下不了床,要你去伺候,说你也答应了。第二天梅格洛又亲自来解释,说病情不能等,你先去了,又给我道歉,我瞧着他不像说谎,也就罢了。”
“你也没想想他妈摔了干嘛我去照顾啊?”
“你们不是定亲了吗?我想着是长辈亲戚嘛,伺候一下也不是不行。”
青枝叹气:周朝女性地位真的好低。
“对了惜云,我的户籍纸还在吧?”
“在吧?你房里的东西我们都没动过,等着你回来呢!哎呦青枝,你不在,点心铺真的要忙死了!我又不敢把你的秘方告诉别人,亏得李方不时来帮忙,他倒老实,从来不打听配方,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了,蔡家打听你呢,我对他们说……”
惜云开始絮絮叨叨说起杂事来。
两人说了一回,青枝烧水洗浴,将在梅家穿过的衣服都烧了,换洗干净,非常自觉地去做蛋糕了。
一开始三个人怕梅格洛找来捉人,都小心翼翼,前面一有脚步声,青枝就赶紧从偏门逃出去,后来发现梅格洛根本没有找来,大家也就渐渐麻木了,该干嘛干嘛。
过了大约一个月,惜云去糖坊拿货,青枝正在埋头挤奶油裱花,挤着挤着突然听见侯嬷嬷倒吸一口冷气,她心中一动,猜着了。
一抬头,果然是梅格洛站在面前。
宋青枝冷冷地看着他,他也冷冷地看着宋青枝。
侯嬷嬷战战兢兢打破沉默:“梅都头,有话坐下好好说吧,您要喝点什么?”
“随意的茶水就好,以后叫我梅统领。”
侯嬷嬷一愣,毕竟是梁州城的人,禁军官阶还是熟悉的,赶紧道:“恭喜统领高升!”
急急去泡茶去了。
青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好像衣服确实变了一点,腰牌的样子也变了,作为现代人的她不太看得出来细节,是因为帮着那个‘贵人’做了稳定‘时疫’的事情吗?
梅格洛上前一步,声音很温柔:“青枝,最近我公务繁忙,没来得及找你,你什么时候随我回家?”
哇塞这变.态竟然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呵呵呵,这种浓浓男主风的台词,要不是我知道你潜在家暴,没准就信了呢!
“我只想让你离我远点。”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声音压低,凶狠不已,脸上表情也可怕,侯嬷嬷正端茶来,看见梅格洛表情,转身又端回厨房去了。
“我只庆幸自己及时看破你的嘴脸。”
梅格洛冷笑一声:“你以为你逃得过?我没有用强,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你逃不开罢了。”
宋青枝冷漠脸:霸总语录我在里面已经看过很多,你说的这些无法吓到我。
“宋青枝,你听好了:你慢慢等着吧,等着你求我收留你那一天,到时候我们看看你的脸还是不是这样冰冷。”
说完冷笑着走了。
这话听着怪吓人的,青枝表面虽然稳得一比,心中却还是有点怂,晚上去惜云房间和她商量。
惜云倒是不大担心:“李方说,禁军军纪严明,他把你抓去的事情,报官的话难逃惩罚!只是你们已定亲,你又失忆,情况复杂,我们不好轻举妄动,怕府尹把你判回梅家去。李方说,咱们只要别做那违法犯忌的事,不用太怕梅都头。”
“他升官了,现在是梅统制了!”
惜云眉毛都没动:“梁州城的禁军统制,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不用怕他!”
“……好。”你们梁州人好有气势,看我来自三线的仰望。
如惜云所说,梅格洛那天赶来威胁之后就消失了一般,什么事也没有。
看来果然只是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