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微蹙眉,分析道:“他的嫌疑最大,我确实还是怀疑他,可行事这么不谨慎又不像他,我也被弄得有些糊涂了,除非……”
“除非什么?”
汲言继续分析:“因为我是突然离开的,连我自己都是毫无准备的,监视我的人更不可能有所准备,他没料到我会突然离开,可能来不及汇报又担心会看丢我擅自做主跟上了我。跟踪我的人在路岔口那里停留了两三分钟就开向了另一条路岔口制定了合情合理的目标路线,这么周全谨慎才是那个人的行事,前面莽撞我敢肯定绝对不是他授意的,后面处事周全谨慎才像他。”她刚刚一直都在想这件事,预想了很多种情况,唯独这个情况最符合了,自己身旁的人也没少做擅作主张的事,让她联想到了他们。
周其总结一句:“你还是怀疑他?”她分析了一大串,可都是以那个人为出发点的,说来说去,她就是只怀疑一个人。
汲言毫不犹豫地承认:“我在的是特种部队,还在野外,虽然有这么大本事的人不止他一个,可看完了u盘里的内容,只让我更怀疑他了,我就不信此时此刻你们对他还是没有一丝的怀疑。”
两个男人瞬间微微怔住露出被一语中的的神情,汲言说的没错,他们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将他们怀疑的人指向同一个人,想要否认自己的疑心都找不到理由,因为那个人的嫌疑,就像是眼前不可抗拒的诱惑一般,让他们不得不也怀疑。
气氛凝了一会儿,郗远衷说:“可这个u盘里的内容只是他过去的犯罪证据,不能直接证明是他对你下手,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u盘而把两件不相干的事混为一谈,我们连他有没有对你下手的动机都不明,就随意地怀疑他是盲目的。当然,就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不是没有嫌疑,我不想要否认你们的疑心,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更慎重一些,不要太冲动了。既然拿到了这份证据,是不可能再放任他祸害的,要做就要一击即中,绝对不能让他有逃脱翻身的机会。这一次要对付的人太强大了,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你们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绝对不能太早就暴露打草惊蛇了,否则还没把他拉下来你们就被他阴了,行事一定要斟酌再三。”那可是只藏得深不见底的老狐狸,否则这么多年来也不会没人发现他的恶行了,一不小心就被他下套阴了也不一定,如果太大意的话万劫不复的就是他们了。
“是。”
郗远衷继续做安排:“现在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对你只有想要下狠手的念头,你回来的这两三个小时也足够做准备了,以防万一他们会不顾一切代价也要动手除掉你在回去的路上做埋伏,待会儿周其你就陪她一起回去。”
“是。”
“我在军区被跟踪的这份证据要不要交给上面?”汲言再做汇报申请。
郗远衷想了想:“他们既然已经想出了对策,那就是不能有力地说明他是跟踪了你,交上去的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担心有心人会趁机反咬她一口,这才是最棘手的,这丫头这些年以来挡了不少人的路坏了不少人的好事做的事又太多早就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登得越高摔得越重,他不想让情况发展到那个地步,更不想让那群豺狼虎豹有机会对她下手,即使有些人只是觉得她太碍事太受器重想要打击她而不想下狠手除掉她也不行。
周其持另一观点:“我觉得交比较好,上面信不信那人是不是在跟踪她是上面的判断,我们也不是说凭着这个就直接指正了那人就是在跟踪她,只要不走漏任何消息就好,把它交给军区首长,让军区首长可以借机做一些事。”
郗远衷秒懂他的意思:“你是指军区首长会借此彻查部队?”
周其点头:“嗯。”
郗远衷不同意,严词拒绝:“不行!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这就是把小小当枪使,不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个了,结果没想到她居然要主动把自己推上去,本来就得罪了太多人,又加上这次,那她可真的是没好日子过了,那些人的勾当要是被查出了一定会把错都怪到她头上报复她的。
周其看着汲言:“你会提出,那就说明这一层你早就想到了吧?”
汲言浅笑着说:“我被当枪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爸您现在再计较原则问题已经太迟了。军区首长觉得我这把枪好使也很喜欢使我这把枪,之前就跟我暗示过他有这个想法希望我能想个招给他制造一些麻烦让他有借口动一动那些人,这个机会正好,我也可以交差,他不会暴露是因为搜的,也不会打草惊蛇,因为他不会只查一个人,他会大肆彻查整个部队,以此整肃部队的一些风气。”以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成一把利刃的时候,她是很生气的,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她以诚相待却得到那样的回报。
当时还适应不了那样的三观的她觉得他们很可耻可恶至极,当时她已经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成为了利刃,已经树敌很多,后来,她就也变成了那样的人,反抗不了,那就甘愿被利用,互相利用,就她的性情是不会被白白利用的,既然付出了什么,也要得到一丝回报。
就像这次,军区首长借由她大肆彻查,同时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知道很多事,也能光明正大地做想做的事,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绝好机会,利大于弊的事,何乐而不为?
两个男人跟她的想法不同